“哼嗯,”齐宿不傻,劲瘦的腰往案台一靠,睨着他,“温少爷在我爷爷这儿努力这么久,有成功取代我吗?”
温霖面色一僵,差点把蒜瓣捏碎。
如果说之前他有自信代替二老口中不成器的孙子,一步步撬掉属于齐宿的亲人和宠爱,逐渐延伸夺取他的一切,可今天让他认清了现实。
即便齐宿再特立独行,惹人不忿,他这样的人灵魂会发光,是人群中不可直视的太阳。
代替他,不可能。
谁又能代替太阳?
“你不过是命好!”温霖怒极,“好家庭,好背景,你都过得这么顺了,爱你的人那么多,干嘛跟我争知恩姐?!”
“你离开知恩姐你仍然过得很好,我不一样,我无父无母,我只有她……”
“你是在跟我装可怜吗?”
齐宿没什么表情地问:“因为我天生有这些我就要给你让道?温少爷这个身家是不是也该可怜可怜外面那些条件不太好的普通人?”
“我……”温霖语塞,羞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白了就是嫉妒他。
齐宿长这么大,再低调再人见人爱也难免会被人嫉恨上,大多时候他并不当回事,但不代表他就真是个软柿子了。
尤其是对勉强算跟薛知恩一同长大的男孩,他已经是极力维持好脸色。
“既然你归结于我命好,那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命好,”齐宿笑,“你不满意啊?”
温霖:“……”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温霖刚想回怼:“我们家庭相当,明明我跟她才是最合适——”
身后忽地传来一道冷幽幽的声音。
“让开。”
“……”温霖哆嗦一下,抱着扒好的蒜和蒜臼子,脑袋低的恨不得塞进胸里,“我、我出去捣。”
他没敢看薛知恩的眼,脚底抹油直接溜了。
没别人了,薛知恩没什么形象地打了个哈欠,凑过来抱上属于她的窄腰。
齐宿忍下笑意:“这么快就睡醒了?是不是太吵了?”
薛知恩摇摇头,往他背里埋:“你不在睡的不安稳。”
“……”齐宿虚拢疯狂上扬的嘴角,“是、是吗?”
“你想笑就笑吧,不用憋着。”薛知恩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我知道很好笑。”
“哈哈哈,不好笑,哈哈哈,真的不好笑,”齐宿那抹弧度怎么也压不下来,“哈,我没笑哦,我真的没有笑!”
“嗯嗯,你没笑。”薛知恩顺着他说。
怎么办呢。
他更想笑了。
吸完他身上叫人安心的气息,薛知恩翘起脚尖,下巴磕在他肩头。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齐大少爷。”
“你出去坐着等我就好了,客厅可以看电视,”齐宿握住她的手腕,偏头,“怎么这么称呼我?”
薛知恩也笑:“爷爷是首都医院的前院长,奶奶是本市前任司法局局长,你说我不该叫你一声少爷吗?”
“我从未用过他们的关系,平时见面也少,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普通的老头和老太太,所以没跟你详细介绍过。”
齐宿垂眸,眼睫因锅里的水汽轻颤,低声呢喃。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个很难配得上你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