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陪她睡了一会儿,理好毯子,看着她熟睡的侧脸按耐下想偷拍的变态心思,轻手轻脚地下楼,把客厅播放小品的电视声音调小。
“你怎么下来了,知恩呢?”
齐宿洗干净手凑过来,解释。
“她累了,在上面多休息会儿,我来帮帮忙。”
“这里有小温,还这么多人呢,用不上你,快上去多陪陪知恩。”他妈赶他。
小温?
齐宿抬头,卷着袖子正揉面的少年正巧跟他撞上视线。
好像较劲似的,他挑衅地用力揉面团,可就算常年寄人篱下也从没短过高待遇的豪门少爷再怎么努力也显得生疏笨拙。
齐宿:“咱家是自来熟没错,也不能这么不客气让客人干活吧。”
“小温可不是客人。”
他爷爷冷哼一声:“他是我得意门生,平日没少来帮你奶奶做事,可比你这亲孙子更像封家人。”
“就是说比我这个孙子还孙子呗。”
“……”
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
封正板脸:“确实是比你更像我的亲孙子。”
“妈,听见没有,”齐宿跟他妈说悄悄话,“抱错的搁这呢。”
“你还是没捞上闺女。”
“臭小子!”
齐宝汝佯装生气地要打他。
“好啦,想帮忙来帮我擀面吧。”
他奶奶孟大局长发话了,招呼齐宿过来拿擀面杖。
二老在那个年代家世相当,相濡以沫了半辈子,气质也是有几分相似,只是她多了些如沐春风的亲和力,看人时也总在笑,眼角存下温和的弧度。
孟华放下正包的饺子皮,让齐宿站在她跟温霖之间擀面,笑着介绍。
“小温还不没见过我家这个吧,他叫齐宿,搞创作的是个画家,说不定你还看过他的画展。”
温霖擦擦手:“齐大艺术家!久仰久仰。”
“我等下要擀面,还是别握手了。”齐宿说,“省得再洗。”
“……”温霖一僵,扯动嘴角,“也是。”
在坐的看着好相处,那个不是人精,孟华瞧出端倪,小声提点。
“小温是个好孩子,你们年龄试着相处相处,你不是要留在首都上班吗,你朋友多,正好可以带着他多玩玩。”
齐宿听出潜在意思,温温柔柔地笑:
“奶奶,你母胎单身的亲孙好不容易有对象了,每天只想着去哪儿约会,哪有功夫跟狐朋狗友聚。”
“我总不好约会带个电灯泡吧。”
“你啊。”孟华无话可说。
到底是亲生的孙子,就算不与他们多亲近,血浓于水,孟华自然是怎么看他怎么满意,怎么惯着怎么来。
“跟奶奶说说,你跟心心念念的人怎么见上面的?”
每年过年前这一家人总要过来拜年,封老头子当年再气愤固执也在看到襁褓里冻的鼻子通红的孙子软了心肠,两家这才重新开始联系。
前几年他们就问孙子有没有心上人,想着安排附近门当户对的名门小姐相看相看。
两代人不按心意来,抓抓紧,这第四代总归有个盼头。
结果听说要相亲的齐宿红着脸蛋说,自己有个喜欢的人,除非是跟她相亲,不然不会去。
他爷爷问是谁。
下一秒,他这好孙子把刚在首都蹲到的薛大小姐联名海报亮了出来。
大声吆喝着:“我喜欢她!爷爷给我牵线吧!!”
差点没把稳重了一辈子的老头骇死。
虽同在首都圈,他们跟薛家是两个方向,封正所在的医院还有不少薛氏的赞助,再说当时对于薛知恩的婚姻陆筝更属意商界联姻,跟书香门第搭上关系早在薛家爷爷那辈就达成了,封家基本上没有任何机会,这事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