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降下,是秦峥。
他先是跟萧骋点头打招呼,再看向副驾的青年。
“齐先生,跟我聊聊?”
车内二人对视,满眼疑惑。
“不……”
萧骋刚想帮他回绝,齐宿抬手制止,解开安全带:“等我会儿。”
车门关闭,两人站在空旷处,这个时间生日宴早就散场了,只有零星的车还未驶离,时不时将白光打在裤脚。
秦峥递给他一根烟。
齐宿摆手:“谢谢,我不抽烟。”
秦峥意外地单挑眉梢,把烟放回盒里:“我还以为‘艺术家’都离不开烟和酒。”
齐宿没做出否定:“每个人的创作习惯都不同。”
“是嘛。”
秦峥察觉到他盯着自己手的视线,摆动阖起的烟盒,笑:“我也不抽烟。”
似乎是知道男人在好奇什么,他继续说:“你是不是想问不抽烟还带着烟干什么?”
他直视齐宿探究的双眼,故意将盒面loge露出。
“因为这是薛小姐最喜欢的牌子。”
齐宿收回视线:“你叫我来就想说这些?”
“不,当然不是。”秦峥把烟盒放进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认识。”
“我,被你抢了未婚妻的现任秦氏副总裁——秦峥。”
‘未婚妻’三个字刺得齐宿指尖蜷缩了下,接过烫金名片说:“我记得你们并没有订婚吧,说是未婚妻……”
他憨实地笑:“未免太夸张了。”
秦峥脸色冷了几分,对西装革履的男人带上些审视:“齐先生,既然互相认识,你的名片呢?”
“抱歉。”齐宿歉疚道,“出门匆忙我没带。”
“哈。”秦峥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要不说还是当艺术家好呢,随性潇洒,不用跟我们这些凡人一样按部就班地世故。”
齐宿笑笑没说话。
“就是这口袋里不知道潇不潇洒啊。”他意有所指。
齐宿刚想说:还好。
就听他讲故事:“我们家有个长期合作的经销商,她的丈夫就是个画家,这几年画卖不出去了,天天在家自怨自艾,抽烟酗酒,全靠女人养家不说,甚至有时候会对老婆动手……”
“当然我不是说你啊。”
秦峥话锋一转:“我知道齐先生是很有天分很有作为的画家,一定不会落得这位经销商丈夫的地步对吧?”
他凝视他眼,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正好见到齐大艺术家,”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支票单,在上面勾画,撕下一张,“我订一幅画吧,听表姐说你在准备画展,支出对一个画家来说一定不小,我也出份力。”
支票被他夹在两指间,尽管良好的教养让少爷收敛秉性也很轻易流露出高高在上的傲慢和轻视。
齐宿一言不发地无视他那张天文数字的支票。
秦峥乘胜追击:“不拿着?难道大艺术家不拉别的投资了是因为已经找到稳定金主了?”他余光瞥向薛家别墅,又看向他,“不会吧。”
“哎,跟我知道的那位经销商的丈夫也没什么不同嘛,毕竟扒上个家境好、能力好的不放就能衣食无忧了,自然也是看不上我这三瓜两枣的。”
短短几句话,阴阳怪气,绵里藏针。
“不会这一身高定西服也是刷得薛小姐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