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终究要让他失望了,薛知恩什么反应都没有。
只说:“所以呢?”
齐宿剩下的话被这三个字卡死。
对啊。
所以呢?
三年能被她记住,六年她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那肯定是他自己的问题。
齐宿唇勾起一点苦涩的弧度,将酸楚往肚子里咽:“没什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你要哭了?”
薛知恩见他眉目耷拉,眼尾泛红。
“没有。”
齐宿别过头,肩头轻抽。
“还说没有。”薛知恩掰过他的脸,指尖碾在他溢出泪花的眼角,皱眉,“又哭什么?”
齐宿对着她的眼睛总是不好说谎的,他滚滚眼眶里的泪珠,诚实道:“我嫉妒她。”
薛知恩挑眉:“嫉妒什么?”
“嫉妒你认识她,能被你记住名字,能跟你握手。”齐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薛知恩觉得莫名其妙:“我是没记住你的名字,还是没被你手拉手?”
“都是我给你看,我拉你……”
“她也是写信给我留的署名。”
“我知道,”齐宿低眸,哽声说,“我也给你写过信和明信片,但……”
你没记住我。
“你留署名了?”
“嗯……”
薛知恩看着他,思忖片刻:“你的信,我怕是没读过。”
齐宿猛地抬头。
薛知恩沉默地松开他的脸庞,许久才说:“男人的信,我妈不会让出现在我面前。”
自从在学校时陆筝在自己书包里翻出男生送得情书,便对这事尤其敏感。
她当然有很多男粉,但男粉的礼物几乎一概不收,即便收了也很难出现在她手里。
有人怕她失去控制‘爱’上别人。
齐宿静了一会儿,突然问出一个灵魂问题:“她就不怕你喜欢上女人吗?”
薛知恩:“……”
齐宿两眼:“??”
薛知恩:“我没想过,她可能也没想过。”
说来也是,男人女人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两条腿走路,一个鼻子两个眼的人吗?
“那、那你会喜欢女人吗?”齐宿紧张。
薛知恩:“我为什么要喜欢女人?”
齐宿还没为自己的性别正确松口气,就听她又说:“我不喜欢女人,更讨厌男人。”
齐宿(性别男):“……”
他心碎了。
“你是讨厌我吗?”
“你以为呢?还指望我能喜欢你吗?”
“呜……”
齐宿刚要悲伤流泪,他就被猫儿轻轻蹭了蹭。
薛知恩附着身,手支撑在他大腿上,恶狠狠地威胁:“不许哭,再哭就咬死你。”
齐宿更想哭了。
他破防道:“讨厌我还亲我……”
“因为打你这个死变态一点用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