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下官下官以为夫人去了王爷房内,所以”
见萧让吞吞吐吐,谢玄帮他补充道:“所以,广阳侯觉得夫人与本王在房中干了同二公子与那丫鬟同样的事?”
萧让几乎把头快垂到胸口,他没有脸面面对着两人,本以为今日最没有脸面的应该是薛宝珠,可是没想到,竟然成了自己,萧让闭上眼睛,悔不当初。
老夫人赶紧过来打圆场道:“王爷,真相已经大明,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萧家绝对会守口如瓶,今晚的事儿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谢玄大笑:“该守口如瓶的是本王吧!本王可是清清白白,倒是二公子与那丫鬟”
侯府纵容下人爬姑爷的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第二天准成了上京的热门话题。
“是是是,王爷大人大量,不与我们这些小人计较。”
薛宝珠呲笑,看来他们也知道自己是小人。
“广阳侯,这笔账,本王给你记着。”谢玄也不再与老夫人等妇孺纠缠,直接冲着萧让说道,言语之中的威胁之意呼之欲出。
萧让心中一沉,知道已经得罪了西凉王,只能跪下来一味的磕头道歉。
“是下官招待不周,还请王爷责罚。”
责罚他?
这并不是他本意,原本以为萧家为了拉拢他会使出全身解数,没想到,萧家这群人竟然想到了设局陷害这种蠢法子,而且还准备牺牲自己夫人的名声,换取萧家前途,不愧是萧贵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只是看到薛宝珠成了萧家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他就有一口怒气憋在心中,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时候。
谢玄看了一眼薛宝珠,她今夜穿了一身鹅黄色长裙,那裙子上还有些未能抚平的褶皱,腰间系着一条白色镶珍珠腰带,更显得她腰身纤细盈盈一握。
想起刚才在梁上的光景,和手上还遗留着她腰间的触感,谢玄的黑眸暗了暗,突然觉得惩治一下萧让,帮她出出气也是好的。
谢玄这般想着,便开了口:“本王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但是既然广阳侯有心如此,本王便想跟广阳侯要些东西。”
萧让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不知是何东西?”
谢玄勾唇顽劣道:“本王听说这后山的姚安湖里有不少螃蟹,不少村民都喜欢半夜去抓,正巧本王这两日嘴馋,就想吃点儿湖蟹,那就麻烦广阳侯替本王抓一筐带回去。”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纷纷皱眉,薛宝珠看了一眼谢玄,心中不解。
姚安湖?
那里不是盛产鱼虾吗?怎么出螃蟹了?还是说谢玄是故意的?
想着,薛宝珠看向谢玄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
“王爷,先不论那湖中是否有螃蟹,这天色已半黑,去姚安湖的路上湿滑,万一摔了磕了”老夫人心疼的看向萧让,“还请王爷准许让儿明日一早再去”
然而老夫人的求情并没有赢得谢玄的退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萧让,道:“广阳王武功高强,那些湿滑的山石算不得什么,若广阳侯非要以天黑为借口,那也算不得诚心领罚了。”
谢玄一句话挑明了,他这要求不是求,不是请,而是罚,既然是罚自然容不得你挑三拣四,萧让只有硬着头皮上的份。若是萧让拒绝,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广阳侯,你可愿意?”谢玄居高临下问道。
“下官愿意。”萧让咬牙道。
不就是一筐螃蟹吗?他千军万马都见识过,还怕抓几只螃蟹。
可是萧让真的到了姚安湖的时候,才知道这抓螃蟹有多难。
姚安湖地处两山之间的凹陷处,地形崎岖,白日里还好,但是这半夜三更能上去已经是不易,何况那里湖水湍急,捞网放下去只能捕获一些鱼虾,至于螃蟹只能通过移开河底较大的石块儿去找寻。
白日里都找不到的螃蟹,这黑漆漆的天要去抓简直难于上青天。很快萧让就在湍急的河水之中摔了第一跤,当然这只是开始,接着第二跤,第三跤萧让气愤的站在湖水之中,湖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发丝凌乱的落下,看起来可笑又可悲。
“侯爷,找到螃蟹了!”
小厮兴奋的喊道。
距离他们来这儿已经有两个时辰了,这还是发现的第一只螃蟹,萧让顾不上气度,甩开手脚跑了过去,只见一块儿大石头下面,果然又一只清灰色的螃蟹。
萧让一着急用手去抓,结果他的食指被螃蟹的蟹钳狠狠夹住,顿时疼的他失声痛叫,小厮们抓着螃蟹往下拽,可是这样蟹钳就会被拽掉。
“不能拽。”萧让制止道,他们找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一只,不能就这么破坏掉,到时候西凉王再以什么螃蟹不完整为借口为难侯府,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们两个抓着钳子,把它掰开。”萧让咬牙指挥着,等把螃蟹掰开,萧让的手指已经被夹的发紫,他顾不上处理伤口,指挥大家继续找螃蟹。
就这样萧让这些人一夜未眠,在湖水里浸泡了一夜,两条腿都已经被泡的发白发肿,一筐螃蟹终于装满了,几人出来的时候连鞋袜都穿不上,只能赤着脚下山,山上尖锐的石头把萧让的脚划的破口流血,回到府中的时候,萧让的脚已经血肉模糊,踩在地上一脚一个血脚印,把老夫人心疼的心都快要碎了。
可是萧让来不及包扎,换了一身衣服和鞋子,跛着脚赶紧拿着螃蟹给西凉王复命。
昨天等到太晚,谢玄就暂且在侯府睡下了,才刚刚起床,用过早餐之后便沏了杯茶在院子里赏花,萧家的众人也只能陪着。
萧让让人抬着一筐螃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折了一枝养了几十年的金钱树的树枝,用树枝桶了几下筐中的螃蟹,见螃蟹还算活泼有力,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