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微动,只觉自己的心突然泛起隐痛。她赶紧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再不看向那边。
由于出神,她并未听清母亲和她说的话,只是在母亲问她时胡乱应了一声。
姚夫人自然察觉到了自家女儿并未认真听自己说话,于是便和身边人聊起了天。
……
六皇子苏承赫本不欲去凑热闹,但见大家玩的开心,于是也动了下场的心思。
他向来喜欢跟着苏承皓,所以一有想法后便凑到了他身边。
“二皇兄,你要不要也下去玩会儿?”
苏承皓此时正看着宋辞,闻言这才收回了视线。他突然咳嗽了几声,然后摇了摇头。
他笑着说道:“二皇兄身体不好就不下去凑热闹了,我看承言在下面,你去找他玩吧。”
“谁要去找他啊。”
苏承赫一脸嫌弃,“我还是自己去玩吧。”
苏承皓无奈的笑了笑,“那你注意些,小心点别摔着了。”
……
苏承赫走后,苏承皓又望向了台下,却见宋辞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那里,他在人群中找了许久才重新找到她的身影。
看着她与苏若清如此亲密的模样,苏承皓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台下,宋辞玩的正酣。
她向来很有胜负心和探索欲,因此刚学会了滑行便让苏若清教他些花样。苏若清本来想让她先歇息一下再继续的,但看着她如此勤奋好学的模样也不忍拒绝,于是便继续教了下去。
坐在高位的太后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模样,喜笑颜开,侧过头对皇帝道:“你看他们多般配啊。”
由于人多,所以坐席之间离得都比较相近。一是为了节省空间,二是为了方便彼此之间交流。
今日苏承驷自始自终都从未离开过坐席,所以在太后说了这句话后立刻便注意到了。他垂眸看了一眼台下的二人,神色微微有些复杂。
他喜欢宋辞一事,宫里人尽皆知。所以,在苏承驷埋头喝酒时,身边便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说他为情所伤,借酒浇愁。殊不知,他头脑无比清醒,一直等待着皇帝的回答。
皇帝听了太后的话往旁边看了一眼,笑笑没有说话。
他当然明白太后的意思,但是他们之间是没有任何可能性的,所以他根本无须担忧,因此也懒得去管。
在宋辞心中,他间接害死了她的父母,不仅如此,他还将她困在盛京为质……
凭她心高气傲的性子,她恨皇家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爱上他的儿子、大渊的下一任天子呢?怕是想想就冷意丛生了吧!
但这些他没有和太后说,只是道:“儿孙自有儿孙的想法,若他们之间有意,朕愿意成全。”
太后听后也笑了笑,只是笑容却不似刚才那般开心,看向两人的目光带着些许担忧。
……
场下,宋辞得了趣,绕着御春湖玩了好几圈,直到累的气喘吁吁后才停下来。
她上岸换回了自己的鞋子,末了转过头看了一眼结了厚厚冰层的御春湖。
苏若清见她这副模样怎么可能猜不出她的心思,于是忍不住上前打趣道:“又不是明日来不了了,何必露出这样不舍的表情?”
宋辞一想也是,但心事被戳破的感觉总不是那么美妙,于是板起脸瞥了他一眼后就离开了,徒留苏若清在原地笑着。
……
冰宴过后,皇城便恢复了平静,除了偶尔小聚外也没有别的什么宴会,相比之下还不如宫外热闹。
但就算再热闹看多了也觉得无趣,宋辞出去不过两天便倦了,觉得还不如在院里练剑来的好。
既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宋辞索性就不再出去了,一头扎进新学来的剑法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虽说平静,但也自在。
一日,皇帝前来慈安宫看望太后,午间皇帝没走,一起用了膳。
席间,太后突然向皇帝提及关于宋辞的及笄礼该如何置办,宋辞坐在一边听了后这才惊觉她的生辰要到了,但她神色始终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的反应。
“小辞想要怎么过?”皇帝看向一边一直不出声的宋辞,开口问道。
宋辞闻言抬起头,轻轻一笑,“全凭皇上做主。”
如今亲人都不在身侧,她也失去了过生辰的兴趣,不过是众人一起吃个饭罢了,也没什么新奇的。他们打算如何办便如何办呗,她并不关心。
皇帝大概也看出了她对此事并不在意,所以也没再问她,只是和太后商议着,然后便交给了礼部准备。
这次的及笄礼,他要让所有人为之惊艳。他要借此机会告诉天下:皇家与宋家密不可分,他苏景易就是倚重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