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准时开会。
落座后，方黎旁边的姑娘小梦深吸一口气，默默在胸口画十字架。
刚比划完，周时越推门进来，往会议桌前一站，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不开玩笑，他们组的小组会堪比地狱。
穿书以后，方黎什么都没再怕的，唯独害怕开会。
因为周时越这人工作和私下判若两人，特别变态。
开会时冷不丁就要提问，让方黎深切感受到了高中时被老师支配的恐惧。
讲真，那场景跟随机杀人没区别，特别刺激。
开会一小时，方黎差不多有五十九分钟都在祈祷。
当然了，同组的其他同事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场会下来，脆弱点的心脏都能搭出个立交桥。
按照惯例，周时越先把大家上周提交的方案喷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切入主题。
“你们就准备拿这些华而不实脱离实际的垃圾方案应付客户？信不信人家当场报警！来，告诉我家居设计最核心的要素是什么？”
说着大手一挥在白板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落笔的那一点又重又响，听的人心脏直哆嗦。
话落，一众组员顿时无声忙碌起来。
方黎低头奋笔疾书，一副要把标点符号都记下来的三好学生模样。
其它成员也形色各异。
有一脸便秘的，有疯狂摇晃隔壁求助的，有伪装成鸵鸟试图隐身的。
最离谱的当属和方黎同期进入公司的男生鹿韬，这小子可真是个大聪明，竟然假装把笔扔在地上，要弯腰去捡。
但他忘了这里是办公室不是高中教室，加上周时越统共也就六个人，落根针都能听见。
突兀的声响中，他喜提点名，周时越签字笔一指：“鹿韬，你来说。”
美少年鹿韬苦思冥想，试探道：“空间——划分？”
“脑子忘家了！我之前开会时讲过这个问题，周依梦。”
小梦一哆嗦，结巴道：“色，色彩搭配。”
老周捏捏额角，一副你们是我带过最差一届学生的痛苦面具，然后转向小组成员中唯一的海归，寄予厚望道：“乔治，你说说。”
乔治也不靠谱，吭吭哧哧道：“……家具装饰。”
周时越顿时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眸光一闪，捕捉到某个鬼祟身影。
“方黎，偷偷摸摸干什么！会议记录都是你整理的，你来告诉他们正确答案。”
方黎刚准备百度就被抓了个正着，不过这倒提醒了她，前几天整理会议记录时好像还真瞄了一眼。
她拼命调动脑细胞，总算想起来。
“客户需求。”
听到这个回答，老周脸总算不那么臭了，龙飞凤舞把这四个大字写在白板上，还画个圈标重点。
“对，客户需求，都给我吸烟刻肺，牢牢记在脑子里。”
“一套房子，你设计的再有艺术性再漂亮都是扯淡，设计师最忌讳的就是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脱离客户实际需求……”
会议在老周画的大饼中结束。
他们组会开的火热，隔壁几个组也没闲着。
小组pk就在月底，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不到十天，所以接下来的工作至关重要。
开完会，方黎和小梦去茶水间泡咖啡，恰好其它部门的几个女同事也在。
女孩子的友谊很简单，聊聊最近流行的电视剧，分享一下明星的瓜，气氛很快活络起来。
不一会，茶水间外传来一阵嬉笑，是刚刚散会的林心蕊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