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八年前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沐宛听完，湿漉漉的眸子瞪大，“那时候的人是你？”
人这一生也不会有几个在路上捡到半死不活人的经历，所以即便已经过去了八年，沐宛仍旧记得。
那天是况书昱的生日，她因为小提琴训练去晚了，在路上看到一个要冻死的小乞丐。
他浑身是血，身上还发着高烧，她和刘伯伯一起打了120，将人送到了医院。
因为小乞丐身上的伤不同寻常，爸爸怕她惹上是非，还特意把她从这件事中的痕迹抹去了。
况野点头，“是我，我醒来后，被告知医药费已经结过了，我想找你道谢，但没找到。”
沐宛没想到两人之前还有这段渊源，如果不是况野说，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
“所以……你是那时候喜欢我的？”
沐宛目光灼灼看着况野。
况野想了想。
“不完全是。”
“嗯？”
沐宛满头问号，什么叫不完全是。
况野：“在回况家之前，我们还遇见过一次。”
也是那次的相遇，让他心底涌起了想要拥有的妄念。
沐宛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
让况野告诉她。
况野却神神秘秘保密。
沐宛“……”
也许是况野的解释，给了她恃宠而骄的底气，她现在已经很确定况野是喜欢她了。
伸手去拉况野的脸，“臭弟弟，你说不说？”
况野看着恢复精气神，双眼还有些红彤彤的沐宛，心底一松的同时，眼中又掠过一丝恶趣味。
“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什么赌？”
况野凑近她耳边，悄悄话一般。
“赌三个月内，你能不能想起我们的第二次相遇。”
“如果不能，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能，我就答应你两个条件。”
男人的炽热的气息顺着耳廓急速而下。
沐宛耳尖微红，语气也变得不自在。
“那你不是亏了？”
“那就亏了吧！”
耳垂忽然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抿了一下，沐宛吓得差点跳起来，不可置信看况野。
“你——”
况野索性也不装奶狗了，对小白兔露出了属于大灰狼的獠牙。
“宛宛，小奶狗是吃骨头，大灰狼可是吃肉的，你最好努力想一想，我只有一个条件，必然会用在刀刃上。”
话落。
又凑近抿了一下那块通红的软肉。
这次更过分一些。
还用舌尖舔了一下。
暗示性十足。
沐宛脸霎时如粉面桃花，刚哭过的眼睛湿漉漉的，看得况野简直想不当人直接在沙发上把人生扑了。
似乎是察觉到危险，沐宛把况野推开，纱窗外一阵风吹过，把她脑子吹清醒了些。
“所以你八年前就知道自己和况书昱换了身份？”
但况野却是五年前才被况爷爷带回况家，而且听况野的意思，当年互换也不是什么医院抱错，而是况书昱的父亲故意的。
况野嗯了一声。
沐宛：“告诉况爷爷了吗？”
况野摇头，“没说，况大强已经进去了，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况家可能还会把气撒在况书昱身上，没必要。”
沐宛心疼看着他，“后悔吗？”
如果他说了，况书昱可能根本没法留在况家当养子，那些人也不会总把他和况书昱做对比，弄得他现在处境这么艰难。
况野看着她，“不后悔。”
第一次或许是因为他心地善良，但第二次，是因为他知道沐宛喜欢况书昱，他不想让她伤心，更不想一来就惹她讨厌。
——
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后，两颗心的距离拉近许多。
但该算的账，沐宛还是要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