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鸣循声看去,不由先是一愣,随即很是惊喜的道:“马老师,你怎么在这?”
不远处站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脸有些红,他叫马一丹,苏一鸣大学时代的导员,带了苏一鸣他们四年,在苏一鸣他们去医院实习那年辞职离开
马一丹也是苏一鸣的师兄,比他大三界,马一丹同届的人有人进了医院,有人去当了医药代表,也有人放弃医疗去干了其他的行业,但马一丹却是留校当了导员。
当初马一丹年轻,想的也简单,琢磨着先留校当个导员,然后看看能不能混到大学教师的编制中。
四年的时间给马一丹上了深刻的一课,在这个社会不是你有能力,你有才华,你有本事,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工作的。
华夏自古就是人情社会,是关系社会,到现在也是如此。
没人没关系,任何事都不好办。
这个社会并不公平,但很多人却沉浸在所谓的公平中。
一直到在这个社会中磕碰得头破血流,才突然醒悟,原来自己以为的公平社会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而当初的自己不但单纯,还蠢,活在很多人给自己画的理想世界中。
浪费了四年青春的马一丹一事无成,心灰意冷下辞职了,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谁想苏一鸣今天在这遇到了他。
大学时代马一丹跟苏一鸣亦师亦友,没事也混在一起打打球,畅想下未来,谈谈各自的理想。
但造化弄人,马一丹最终也没能成为江北医科大学的一名讲师,而苏一鸣也并没有跟高梓淇相守到老。
曾经的理想,在现在看来就是个最可笑的笑话。
两人相见,不由唏嘘不已,并且是满脸的苦笑。
显然是想到了年少轻狂,心怀梦想的自己,太过青涩,也太过幼稚,更把这个世界看得太过美好。
其实这个世界是优胜劣汰,是人吃人的。
苏一鸣迈步走过去,马一丹也上前两步,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拥抱在一起,满脸苦笑着拍这对方的背。
很快两个人分开,马一丹给了苏一鸣肩膀一拳头笑道:“怎么跑这来了?”
苏一鸣也给了马一丹肩膀一下,同样笑道:“你怎么在这?一走这么多年,也不跟我们联系。”
马一丹低头自嘲一笑,随即实话实说道:“一事无成,无言以对江东父老啊。”
苏一鸣叹口气,看看马一丹,他变了,但却又好像没变。
样子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比以前变了一些,但眼神不在清澈透亮,里边有这难掩的沧桑之色。
马一丹曾经眼里的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个社会的妥协还有无奈。
苏一鸣呼出一口气道:“一块喝点?”
马一丹看看不远处的包房,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道:“你们先喝着,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一会就到。”
苏一鸣点点头,马一丹对他挥挥手,随即去了那个包房。
苏一鸣本来是要走的,可在这见到马一丹,走肯定是不行了,他找来服务员问问还没有包房,但却都满了。
苏一鸣也只能找一个距离那个包房不远,马一丹一出来就能看到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