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赵灵泉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一大早就早早起来去了旱厕,上河村还没富裕到家家都修卫生间的地步,所以还是旱厕。
出来的时候赵灵泉手里捏着一团东西,想洗吧,又不好意思,只能是先偷偷藏在自己的包里,等着没人的时候在洗,但晾却是个问题,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这东西晾在王可卿家的院子里。
赵灵泉藏好东西刚出来,就看到苏一鸣一头汗的跑了回来,晨跑是苏一鸣多年的习惯,哪怕当初给人当上门女婿的时候也没落下,一跑这么多年,那天不跑真是浑身难受。
天早晚是越来越凉,苏一鸣跑步时穿的也不多,结果这一回来就感觉他身上热气腾腾的。
赵灵泉看到苏一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总之是脸更红了,还不敢看他,急匆匆的回去了。
农村人晚起的不能说没有,但大多数人都习惯早起,哪怕是王可卿这样的年轻女孩,所以苏一鸣回来的时候早起来的王可卿已经是把早点做好了。
饭菜很简单,稀粥、馒头,外加两碟很简单的小凉菜,在有就是农家酱以及一些蘸酱菜了。
但这饭苏一鸣却吃得香甜无比,不管是稀粥还是馒头,又或者两碟很简单的小菜,味道都好得苏一鸣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苏一鸣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多岁的农村女孩,能把如此简单,甚至称得上是简陋的食材做得如此美味。
于是苏一鸣忍不住道:“你不去开个饭店真是可惜了,就你这手艺,不管在那开饭店,都不愁赚不到钱。”
苏一鸣的夸奖让王可卿红了脸,一副很是羞涩的样子,可赵灵泉看得却是连连撇嘴。
现在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可昨天晚上跟自己说的都是虎狼之词,害得自己做了那样的梦,还……
想到这赵灵泉都不好意思在想了。
王贵田则是道:“苏书记就这东西还好吃啊?您可别夸她了,在夸这丫头真干得出来去县里开饭店的事。”
王可卿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道:“老叔我也不能整天待在家里吃闲饭吧?苏书记都说我手艺好,我去县里开个小饭店有什么不行的?”
王贵田立刻没好气的道:“家里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出去开饭店?那是你一个姑娘家家应该干的?抛头露面的,指不定招惹来多少坏小子,你就给我老实待在家,那都不许去。”
王可卿一下红了眼眶,是转身就走,其实她想出去打工的意愿已经跟王贵田说好几次了,朋友、同学都不在村里了,就她一个人在家,这让王可卿心里很是不平衡。
今天苏一鸣的话为她带来了希望,那可是县委书记说的话,那能有假不成?
一想到能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王可卿很是激动,谁想自己老叔还是老观念,书记的话也不听,就是不让自己出去,这让王可卿又生气,又委屈。
苏一鸣笑道:“王书记你担心什么我能理解,可你也不能总让她在家吧?年轻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的,村里的机会太少了,我个人建议还是让她出去走走、看看。”
换成别的事王贵田听,可这事王贵田却不会听,虽说王可卿不是亲闺女,但却是他一手养大的,为了王可卿当初王贵田都打算一辈子打光棍了。
王可卿对于王贵田来说就是亲闺女,他这个当老叔、当爹的,自然不放心让自家这么一个漂亮的好白菜出去,遇到坏人怎么办?
真出了事,他哭都没地方哭去,更别说去买后悔药了,总之王可卿待在他身边他才放心。
于是王贵田笑道:“苏书记一个女孩,早晚是要嫁人的,出去干嘛?就待在家,回头我给她找个好人家一嫁人生个孩子,就踏踏实实过日子就得了。”
王贵田心里想的什么,担忧的什么,苏一鸣能理解,他是个外人,哪怕是县委书记,话说到这份上也就行了,是不能在往下说的。
于是苏一鸣笑笑没在说话,飞快的把最后一口粥喝完。
苏一鸣迈步就出去了,一到院子里就看到王可卿背着个背筐,手里拿着一把镰刀要出去。
苏一鸣立刻道:“你是不是要去割寡妇村?”
王可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
苏一鸣笑道:“我跟你一块去。”
苏一鸣就是想看看这寡妇草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就喂牛这种东西非但不让牛掉膘,反而还能增膘,这有点太神奇了。
王可卿立刻是眼睛一亮,随即羞答答的道:“好。”
苏一鸣迈步跟了上去,早晨村里的空气很是清新,吸上一口气不但能让人神清气爽,并且感觉这空气似乎带着一股子甜味。
上河村乃至于长阳县环境这么好,就是因为长阳县根本就没什么工业,没工业也就意味着没有污染,在看隆兴县,虽然每年经济发展都是全市第一,但却存在环境污染的问题。
安卿淑一上任就关了好几家厂子,可哪怕这样,被损坏的环境,想在短时间内恢复也是不现实的。
此时不少村里人也都起来了,有些人也背着个背篓拿着镰刀上山,都是去割寡妇草的。
赵灵泉在后边追了上来。
王可卿低着头不好意思跟苏一鸣说话。
苏一鸣却道:“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在有一阵子这寡妇草也得黄了吧?”
王可卿点点头道:“是,但黄了也没事,牛也爱吃,就是麻烦点,得用温水泡一下,要是在能往里边加倆生鸡蛋,牛更爱吃。”
说到这王可卿笑道:“但村里人可都舍不得加鸡蛋,鸡蛋是可以拿到集市上换钱的,就用这寡妇草就行了,我家领养的两头牛,我喂了没多长时间,每一头都贴了十多斤的膘那。”
说到这王可卿有些得意的看向苏一鸣,那意思就像是个小孩取得了成绩,希望大人能夸奖一下她。
苏一鸣听到这对寡妇草就更感兴趣了,至于上河村跟下河村的之间的恩怨暂时被他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