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省长,我怎么就难辞其咎了?”
听到廖知秋这样颠倒是非,编排自己,秦山不再装了,站起身质问了廖知秋一句。
随即,他看向罗怀义:“罗书记,廖省长所说的政法委副书记杜平,就是刚才管书记和纪委周书记所说的,那个经过市常委会会议研究处理的人,研究结果是双开。”
“就是因为被双开,杜平持刀闯入会场,要对我行凶,但最终未果,被公安机关逮捕。他杜平做出违法的事情,反而是我秦山难辞其咎,这世间还有这样的道理?”
“就算廖省长是大官,你也不能颠倒黑白啊!”
看到秦山竟敢公然顶撞自己,廖知秋不禁眼睛微微眯起,两道阴鸷的目光射向了秦山。
而秦山却是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既然彼此关系已经撕破,秦山便不再有顾忌。
罗怀义说道:“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在座的谁知道具体情形?”
他如此一问,廖知秋脸色更加难看,明显罗怀义把他跟秦山放在同一位置上,没有贸然相信任何一方。
曹新雅此时开口:“罗书记,此事整个过程我都清楚,秦山书记所说的没错,他是受害者,责任完全在杜平身上。”
“我也可以证明!”
紧接着周鸿轩开口证明。
眼看这些人都偏向秦山,廖知秋看向了常务副市长焦安农。
如果一边倒的都替秦山说话,他廖知秋的人也就丢大了。
焦安农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廖知秋看自己的意思不言而喻,他虽然不想这时候发表意见,却也无法再继续躲清静。
“罗书记,我说一下,我跟杜平偶尔在一起聊聊天,他就跟我说过跟秦山书记的事情。据他所说,秦山无故调整了他的分工,从而让秦山的心腹曾嘉庆取而代之,而且还是通过党组会议的形式实现这一调整。”
焦安农一边组织语言,一边说道。
“能看出来,杜平心里很不平衡,我想,之后他的一些极端行为,很可能是跟秦山书记之间的积怨引起的,总之,我觉得里面的因由很复杂。”
罗怀义看了焦安农一眼,沉声说道:“安农同志,我觉得你的立场出现了问题。你所谓的‘通过党组会议的形式实现这一调整’,是不是在质疑那次会议?那么,市常委会会议,是不是也可以被你说成,是通过市常委会会议的形式实现的?你的这种思想很危险啊!”
听罗怀义措辞如此严厉,焦安农心里一颤,连忙解释道:“罗书记,可能是刚才我没有表述明白,我说的意思是,这些话是杜平跟我说的原话,我只是复述出来而已!”
罗怀义闻言,淡淡说道:“那就是说,杜平说什么,你都相信了,你今天替廖省长作证,是用杜平的原话,而不是你自己所了解的真相了?”
这句话很有力量,直击要害,让焦安农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只是在一边沉默无言。
廖知秋一看焦安农的道行跟罗怀义相差太远,指望他来翻盘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此时,他已经不寄希望能把秦山怎么样了,只希望能在这个场合中,体面地退出来。
于是,廖知秋再次开口,想转移话题。
“这件事情存有争议,罗书记,咱们先放下不谈……”
罗怀义摆了摆手,说道:“廖省长,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是不应该搁置的,也不能放下不谈。如果秦山同志存在问题,那就要严肃处理,如果他没有问题,就要为他正名,不要磨棱两可!”
罗怀义说到这里,看向了焦安农:“安农同志,你说刚才所表达的观点都是杜平所说,那么,你自己的观点呢?你觉得秦山同志在这件事情上存在问题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焦安农已经看出来,罗怀义维护秦山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如果自己继续说秦山的坏话,不但在事实上站不住脚,恐怕连罗怀义这一关也过不了。
如果说秦山的好话,那更是不可能的。
廖知秋今天为什么到建元来,焦安农其实比谁都清楚。
想了想,焦安农选择一种回避问题式的回答方式。
“罗书记,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能一概而论,双方立场不同,角度不同,可能所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
罗怀义闻言,笑了起来:“安农啊,一个什么事情都要讲立场的人,不正面回答问题的人,本身就是没有立场的人。好了,你不要说了。”
笑着笑着,他脸上笑容突然消失,看向了廖知秋。
“廖省长,可能是你误听了谣言啊。我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我觉得建元市的政法工作提升得很快,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里边固然有建元市委努力的结果,但政法委的同志同样功不可没。所以,咱们这些当领导的,要多方了解情况,掌握真相再有的放矢。”
廖知秋坐在沙发上听着罗怀义的训诫,没有说话。
但从他的表情上能看出来,内心颇为不平静。
他不可能在这种场合跟罗怀义顶牛,但心里的确很憋屈。
罗怀义略一停顿继续说道:“接下来,我想到有关单位看看建元市政法工作的一些情况,请政法委的同志陪同介绍一下,管书记和林书记如果时间方便的话,也一起跟着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