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曾嘉庆不久,秦山正在办公室里抽烟想着事情的时候,曹新雅打来电话。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秦山拿起了话筒:“曹书记……”
曹新雅道:“秦书记,跟你说一件事情,刚才焦安农副市长给我打电话,说晚上想请咱俩吃顿饭,一起坐坐……”
一听曹新雅的话,秦山立刻就明白了,焦安农肯定是想为杜平说项啊,杜平也必然要参加的。
“曹书记,你怎么说的?”
秦山随即问道。
曹新雅道:“很明显,杜平因为分工调整的事情,找到了焦安农,这顿饭肯定不能吃的。为了不让焦安农把事情说出来,我直接跟他说了,我说杜平的事情牵扯到秦山书记遭到一次未遂的谋杀,目前已经惊动了公安厅,就算坐下来也没什么可谈的。而且,今天是周末,秦山书记要回江山市的家里。”
“行,曹书记回答得挺好!”
听曹新雅这样说,秦山感觉还算满意。
曹新雅道:“我肯定要在我这个层面顶住他的,然后焦安农问我,未遂谋杀是怎么回事?我跟焦安农说,你要是弄清楚杜平为什么这两天总找秦山书记的麻烦,也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如果还弄不明白,等到周一或者周二,也许就清楚了。目前这个案子是异地办理的,公安厅挂牌督办,不允许泄露案情。然后,焦安农就没再多说什么,挂了电话。”
秦山笑道:“曹书记回答得很有水平啊!让焦安农也无话可说了。”
曹新雅道:“我感觉焦安农应该是耐不住杜平的面子,才想组个饭局给他求情的,这种事情肯定就从源头打住了,我们都是市委常委,无所谓的,但我不想让你跟他产生什么直接冲突,怎么样?你这个姐姐对你还算可以吧!”
“哈,当然可以,但是我对你也可以,不是吗?”
秦山笑着说道。
“呵呵,你心里有数就好,就这件事情,跟你说一声,你心里也有个准备。万一焦安农要是找你,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好了,不多说了,你先忙吧!”
曹新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不到一根烟的功夫,有人来敲门,秦山喊了一声进,然后看到杜平推门走了进来。
对于杜平的到来,秦山既感觉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自从刚来建元市的时候,杜平到他办公室来了一次外,这人始终再没踏入他的办公室半步。
但现在,曹新雅既然跟焦安农那么说了,焦安农肯定要问杜平怎么回事,杜平未必就真的知道,来问他也就顺利成章了。
“哦,杜书记,你坐!”
秦山靠在老板椅上,目光追随着杜平的身影,朝沙发上一指,然后问道:“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杜平沉着脸坐到沙发上,从兜里摸出烟,朝秦山的桌子上扔了一根,然后他自己点上了,对秦山道:“秦书记,我听说我本人跟你的一个谋杀未遂案还扯上了关系,我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能无缘无故,不明不白地背上这样一口大黑锅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秦山把杜平的烟扔了回去,点上了自己十八块钱一盒的烟,随即说道:“之前你是干什么的,你自己应该清楚!就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才跟你扯上了关系,什么都不做,就是不作为。不知这样回答你满不满意?要是问具体的案情,我就无可奉告了。”
杜平闻言,豁然起身,面带冷笑,走到秦山的办公桌边:“秦书记,你不想说,我还不想问了。我知道,你就是找我的茬,官报私仇!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政法委不是你家,建元市也不是你家,我杜平也不是个软柿子。咱们走着瞧,要是曾嘉庆管不出什么名堂,不比我管的时候有明显起色,我肯定要往上面找,需要你给个说法的!”
说完,杜平不等秦山再说什么,直接转身出门。
盯着杜平离去的背影,秦山心中更添厌恶。
很快到了中午,秦山到食堂吃饭,回住处休息。
今天是周五,秦山肯定是要回家的。
下午去上班之后,他给段子衡打了一个电话,问问他那边什么情况,周末回家不。
段子衡跟曹向晖还要深挖一些情况,做一些取证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肯定是回不去了。
秦山问了一下,需要帮忙不。
段子衡也一口回绝了,取证的事情没有什么难的,就是辛苦一些,到处跑,了解情况,有时还需要到处打听。
他们这边人不少,包括曹向晖和段子衡在内,一共七人,暂时还是够用的。
下午四点左右,就在秦山已经做好下班回家的准备时,曾嘉庆来办公室找他。
“秦书记,有件事情跟您汇报一下。”
看到曾嘉庆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秦山便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曾嘉庆道:“刚才杜书记找我来了……”
闻言,秦山眼中寒光一闪:“他去威胁你了?”
曾嘉庆点了点头:“是,他跟我说,这是你们之间的博弈,跟我没关系。说我不过就是一个棋子,被利用的工具而已,希望我不要存着火中取栗的妄想,自己主动退出。”
“这个杜平,到现在还不思悔改,不甘失败,上蹿下跳的,做困兽之斗,看来对待他的策略也需要调整一下了。”
秦山闻言,眉头皱了起来。
“嘉庆,不用管他,也不用担心。你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无论他有什么关系,都奈何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