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华容道夫妻俩终于打发走烦人的围观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柳曼云看着华容道的脸,皱着眉头,心疼的问:“容道,你这是怎么弄的啊?疼不疼?”
她说着,手指伸向华容道的脸上,她手指轻轻地一戳,疼地华容道“嘶~”地一声,头向后仰去,不满地说:“曼云,你轻点!”
这时,他们最小的孙子华为民拿着一瓶紫药水过来,打开,就要给华容道上药,柳曼云一把抢过紫药水和棉签。
忙说道:“哎呦,我的好孙子啊,这紫药水给你爷爷上了,他更不用出门了。
你去点着煤炉子,锅里加水煮两颗鸡蛋,煮好了剥皮给你爷爷脸上滚滚。”
华为民听了柳曼云的话,急忙跑开了。
等人进到厨房,柳曼云才小声地说:“容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华容道满是郁闷地说:“锦正南那个莽夫,口口声声给他的儿媳妇出气,打的。
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也压根不给我解释的时间,一拳接一拳,全冲着我面门招呼,呐,就演变成这样了。
我处处忍让,他是一再得寸进尺,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嘶~”华容道说话扯动嘴角,疼地他又是一声“嘶~”
柳曼云有些埋怨的说:“别说话了,这脸,惨不忍睹的,多少年了,身上没受过什么伤了。
这次倒好,这么大岁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你怎么好意思在全大院的同志面前露脸的。”
“你懂什么?我让越多的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就会让更多的人偏向我,可怜我。
示敌以弱,博得同情,才会争取到更多的同盟,舆论也会倒向咱们家的。”
柳曼云犹豫着说:“容道,不过,好像,今天外面全都是说咱们俩不是的,没有几个人在意你脸上的伤。”
“程时鸢和温竹卿那两个炮仗,平时不声不响的,疯起来,谁能干过她们俩。
当年打仗时,她们俩就像疯子似的,一见到敌人就兴奋。谁想到,解放这么多年了,她们俩还那么疯!
我本以为她们俩,会不待见那个农村来的小丫头片子。没想到,她们会那么向着她,咱们还是错估了他们两家的态度。
看来,锦家这条线是行不通了。”
柳曼云有些心焦地说:“那春娇怎么办?不是白下乡了吗?现在盯的这么紧,咱们也不好让她回来啊!”
华容道低头,沉默片刻,说:“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换一家,直接结婚,一来可以打破锦天说的事情。
二来可以建立新的关系网,然后随军,还不能马上回来,最好过个二三年的,再回来。”
“你有人选吗?”
“有。当初给春娇选择结婚对象的时候,我挑选了好几家,锦家和锦天是最优选。
只是没想到,他会结婚的这么突然,锦家又没对外声张,咱们错估了形势,错过了最佳时机。
现在看来,不论是从锦天的态度来看,还是锦家的态度来看,锦家,咱们只能放弃。”
柳曼云不甘心的说:“那春娇不是白下乡,白吃苦了。”
华容道不赞同的说:“怎么会?响应国家号召,知识青年到广袤的农村,去建设祖国,怎么说,都是光荣的事情。
吃点苦,在履历上,留下漂亮的一笔,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