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又香又甜的糖炒栗子！”
街道拐角处，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提着个篮子，边走边叫卖，时不时的还要咳嗽两声。
她穿着一身青色的旧麻衣，上面打满了补丁，看得出来，她的生活很是清贫，哪怕是在这下着雨的夜晚，也要出来为生计奔波。
“糖炒栗子！”
老妇人佝偻着身子，离宋玄越来越近，有些期待的看向他，发出略带嘶哑的声音，“年轻人，要买些糖炒栗子吗？刚出炉的栗子，又香又甜，你看，还冒着热气呢。”
宋玄看了一眼那还冒着热气的栗子，不得不说，这栗子炒得确实很好，卖相极佳，还有一丝丝甜味扑面而来。
宋玄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老人家，如何称呼啊？”
老妇人咳嗽了两声，“村里人都叫我熊姥姥，年轻人你若是不嫌弃，也可以这么叫。”
宋玄呵呵笑了两声，“你这栗子如何卖？”
“只要十文一斤，又香又甜，公子买一些吧？”熊姥姥声音带着哀求之色，似乎家里急需她赚钱回去。
瞧见宋玄不说话，她又道：“公子若不信，可以先尝一颗，若是不甜不香，绝对不收钱。”
“好啊！”
宋玄看起来毫无一丝戒心的模样，随手从篮子里挑出一颗栗子，扒了皮后直接放进了嘴里。
“味道如何？”
熊姥姥一脸期待之色。
“确实又香又甜，不得不说，老人家你这炒栗子的手法确实不错，不过啊”
“不过什么？”
“不过你这栗子里的毒有点浓了，别人是栗子里掺毒，你却是在毒里塞了颗栗子，毒性太浓郁，破坏了原本栗子里的清香。”
熊姥姥面色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小年轻，你这都要死了，竟然还在乎栗子的味道香不香？”
“为何不呢？”
宋玄神色如常，微笑道：“卖相这么好的栗子，浪费了岂不是可惜？”
熊姥姥一脸感慨之色，“你还是第一个夸我栗子味道好的，那些吃了我栗子的人，临死前哪个不是对我破口大骂，像你这么平静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可惜了，早知道你如此有眼光，我就不杀你了，唉，可惜了啊”
宋玄笑了笑，在熊姥姥惊愕的目光中，又拿起一颗栗子，剥了皮后放入口中，一脸悠然的品味着。
熊姥姥见状，脸上浮现出慈祥之色，“吃吧，多吃几个，吃饱了好上路，不用做个饿死鬼。”
一连吃了三个栗子后，宋玄拍了拍手，道：“你这栗子毒性确实不错，我估摸着，一颗栗子里的 毒，能毒死二三十个壮汉，为了杀我一人，用了这么多毒，有点浪费啊！”
熊姥姥就算反应再慢，此刻也是察觉到了不寻常，脚尖在地面一点，身形急速后退，想要离开此地。
但下一瞬，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公孙大娘，这是准备去哪啊？”
听到公孙大娘这个称呼，那自称熊姥姥的老妇人面色一变，“你知道我？”
宋玄笑了笑，“我不仅知道你，我还知道公孙大娘向来喜欢在月圆之时杀人，不过今日并非月圆，你我之间也从未谋面，你为何想要杀我？”
身份被人拆穿，公孙大娘也不再遮掩，佝偻的身子直接挺拔，宛若银铃般好听的声音响起。
“公孙大娘要杀人，也不是非得月圆之夜。公子既然知道我，那应该也知道，我心情好时要杀人，心情不好时也要杀人。
公子和我无冤无仇，但恰好碰上了，见猎心喜，我就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