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掀眸睨一眼这个雁过拔毛的家伙，“等这个红包当完演员回来，它就改姓夏。”
“好嘞！”夏羽哲笑答，转而低头轻拂手上红包封：“小宝贝，好好工作，回来后爷带你去吃好的。”
“这还演上了，看来当总裁还真是委屈了你小子。”季凌勾唇戏谑。
“你还别说，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演员，还真是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说不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影帝。”
夏羽哲被戳中心事，兴致一下子给调了起来。
“麻溜滚，爷现在烦着，想静静！”季凌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
“好嘞，这就滚！”夏羽哲说笑着走向门口，刚出去又探回脑袋：“静静是男的还是女的？”
“滚！”随着这声滚字出口的，还有一个朝他飞来的烟盒。
夏羽哲闪身躲避的同时捎带上了房门。
季凌起身过去捡起烟盒，顺手关了电灯，绕到办公桌后，重新窝进沙发椅，身子后仰，双腿交叠放上桌沿。
屋里安静下来，空气似停止了流动，所有的物与人沉溺在浓稠的黑暗里，半空中忽明忽暗的星火，只在亮起的片刻，才照亮后面眉宇间堆砌起来的阴郁，星光黯淡下去的同时，又把一切重新拽进黑暗，一呼一吸，明暗交替，至直一支烟燃尽，星火随之湮灭。
翌日出门上班，江柔依旧没听到隔壁季凌的公寓里传出任何声音，想必是他昨晚手术结束后，太累就在办公室的内间休息了。
经过了一晚的自我心理建设，江柔已梳理好心情，坐上电梯下到车库，在季凌常停的车位上，果然不见他那辆黑色路虎的影子。
医院里，上午前来就诊的人很多，江柔忙起来也没心思想别的。
中午，她特意去了食堂用餐，希望能见到季凌，可惜没遇上，倒是与他的助理医师官医生坐到了一张餐桌。
倒不是江柔故意坐过去，而是只有他旁边才有空位。
大家虽是同事，但平日里交集不多，加季凌与江柔的关系也未在医院里公开过，所以两人也仅能算是点头之交的熟人。
江柔默默地在一旁用餐，官医生在与桌对面的另一个同事边吃边聊。
“昨晚你翘班去酒吧了？”同事问道。
官医生：“啥翘班，咱是那样的人吗？昨晚的那场手术改到今天了，患者说要等到他唯一的儿子从国外回来后，才愿意进手术室，怕一进去就再也醒不来。”
江柔心头一滞，这么说来季凌昨晚并没有动手术，可他也没回半悦城。
耳边两人的对话在继续。
同事：“国外飞国内，再到江城，要好几天吧，病人熬得到那天么？”
官医生：“他儿子早就启程了，今早来了医院，手术上午就已做完，不然，我怕是连吃午饭的时间也没有。”
后面两人再说了什么，江柔已没心思听下去，起身端起餐盘去了回收区。
下午直到四点多，江柔才看完最后一个排号，有了空闲。
“咦，奇了怪了，以往每天送花的人呢，咋这两天一个也不见了。”
门外，传来保镖阿坤的狐疑。
“是啊，洛少辰以往可是雷打不动地每天必来一趟，这两天也不见人影。”另一名保镖钟纬也疑惑。
“这花每天收习惯了，一下子没有还真不适应。”阿坤感叹。
钟纬提醒：“那是送给姑娘的，真的送给你，你怕也不敢收。”
“那倒是，咱是钢铁直男，若是弯了，老爹老娘非把我的腿打折不可。”阿坤附和。
“是打折中间那条么。”钟纬打趣。
江柔怕吓着就诊的病患，没让他俩当门神立两侧，而是找来一张长椅，让他们坐在侧方。
“姑娘，你去哪里？”阿坤见江柔揣着手出门，忙起身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