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打断他,“江晚在哪里?刚才张春丽说她跑了,她今天没来参加婚礼,是不是早就跑了?”
“她可能已经去y国了。”
“哈哈哈……你明知道她会跑,还是放走了她。江屿川,我们的孩子死在那场车祸里啊,我一直傻乎乎的以为,是我开车太大意才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自责吗?我总是做噩梦,梦到江晚拿着一把刀刺向我腹部,我还以为是我胡思乱想,不敢跟你说……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会做这种看似无厘头的梦。”
他抱住她,“茵茵……抱歉。”
可这句道歉,实在太苍白了。
沈茵缓缓推开他,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痛哭:“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也差点害死了我……江屿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就因为江晚是他的亲妹妹,所以就算杀死他们的孩子,他也可以放她走?对吗?
沈茵后背毛骨悚然,发寒的厉害。
她脸色苍白的看向眼前的男人,才惊觉,她似乎根本不了解他。
一股强烈的恨意,从胸腔里升腾,蔓延,扩大……她双手攥紧婚纱,浑身发抖。
江屿川哑声说:“茵茵,等婚礼办完,如果你想追究江晚的责任,我叫她回来,任由你……”
江晚……江晚这个杀人凶手,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沈茵冷声道:“你现在就让江晚回来。”
“现在?”
江屿川有一瞬的错愕。
但沈茵态度出奇的强硬,似乎没有转圜的余地。
“茵茵,你先冷静一点,江晚的事,我答应你,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但现在,我们的婚礼……”
沈茵红唇勾了勾,嘲弄的笑了,“你觉得,这个婚礼,还有必要再继续吗?”
他和江晚成了共犯。
她该怎么相信他?又该怎么说服自己嫁给他?
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吸了吸鼻子,将无名指上的钻戒摘下来,塞进他掌心里,“江屿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婚礼,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连婚纱都没来得及换,提着婚纱裙摆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江屿川失神的怔忪在原地,双眼猩红至极。
那枚钻戒,哐当一声,从掌心滑落……
他和沈茵,彻底完了。
正在院子里吃东西的南初,不经意抬眸之间,便看见一抹白色身影往山庄后院离去。
“那不是新娘子吗?怎么跑了?”
乔予微怔,抬眼一看,还真是,“难道出事了?”
南初好奇的不行,“江屿川做什么烂事儿了,能让沈茵在婚礼当天伤心逃跑?”
就在宾客一阵騒动时。
新郎官的助理出现了:“对不起各位,今天婚礼出了一点小状况,无法如期举行。不过酒宴照常,不会撤回,大家自便。抱歉。”
……
一辆白色奔驰,疯了一般逃离富力山庄。
车内,沈茵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
泪水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