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几个素菜,经过傻柱巧手烹饪和他们家的祖传调料,依旧让人赞不绝口。
六七十年代物资匮乏,就算云家,在规定下,也不能顿顿大鱼大肉。
所以菜的滋味就格外重要。
客人围着坐在方桌前,吃着傻柱的菜,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嘴上尽是夸赞。
许母许父把场面交给易中海,开始穿梭在桌子缝隙敬酒。
尤其许父,跟轧钢厂领导都熟。
李怀德更是曾经的顶头上司。
趁着红小兵运动和杨厂长下台,过得风生水起,可看到许父,还是满眼羡慕。
拉着他的胳膊,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老许啊,你瞅瞅你家许二茂,机灵,聪明,医术好,才在厂里待了多久就调去了厂医院,现在又娶了个好媳妇儿,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许父也特自豪,但面子上的话还是要说的,哈哈大笑道:“哪是他聪明啊,这都是您的功劳,当初要不是您,那小子哪里能去轧钢厂,哪里能娶到云珠,以后还请您继续照顾了。”
“好好好,没问题!”李怀德端起酒杯一口闷。
许父顺势去敬别人。
但彼此都知道,也许下一次见面,这两人的身份就该调换了。
不,是之前人家许二茂和云家姑娘处对象时,就已经调换了。
一瞬间的嫉妒让李怀德再次将刚倒满的酒一口闷下。
许父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招呼完老同事,和许母走到新娘娘家这一桌。
许父给老领导和云父倒满酒,爽朗笑道:“老亲家,亲家,您二位就放心把云珠交给二茂吧,虽说二茂那孩子不是在我们身边长大,但他的品性我还是了解的,”
他摆摆手,带着莫名其妙的自信,“他绝对不会欺负云珠,我跟他妈也会把云珠当成亲闺女对待!”
嫁娶两方的长辈心思不同,老领导挤出一个笑:“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是看二茂是个好孩子,我也不能同意他们两个处对象。”
只是话虽这么说,可看着不远处也在敬酒的许二茂和云珠,欣慰之余,眼眶再次一酸。
云母在旁边看到,也抹了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看他们恩恩爱爱和和睦睦的,我们也没什么不放心。”
两家家长正寒暄,许二茂和云珠敬酒也敬到这边,云珠给他介绍着云家的亲戚,一时也顾不上许父许母。
好在两家人家性格相和,许父又是个能说会道的。
不多时,就被老领导和云父云母哄得哈哈大笑。
这场婚礼,虽然不豪华,但也也算圆满。
下午三四点,云家人被司机接走,厂里和医院的同事也陆陆续续离开。
被邻居们打扫干净的院子只剩下几张“囍”字显示着今天的热闹。
新房的卧室里,电灯挂在天花板散发着温馨柔和的光晕。
云珠直直站在床边,身侧的双手因紧张紧紧握在一起,指节都泛出些许青白。
姑娘垂着头,浓密的睫毛在低灯泡的照射下,恰似两把小扇子,在脸上映下一片阴影,弄得人心中痒痒。
许二茂歪头看着,正好抓住云珠含羞带怯的眼神,脑中“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这样的云珠很少见。
许二茂只觉平日里满肚子算计像被扇子扇走,踪迹全无。
只剩下砰砰的心跳声。
缓缓挪到云珠跟前,他弯腰凑近,轻声问道:“云珠,今天累坏了吧?”
云珠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猛地一抖,眼神中带着闪躲,仿佛一只待宰的小鹿,脆弱又无助。
好半晌,才微微摇头,声若游丝般说道:“没不累”
许二茂心中仿佛被击中,眼中闪过幽暗,握住了云珠的手
十一月三号,与昨天一样,是个大晴天,晨光透过不算厚的窗帘缝隙钻进新房,照在了一张大床上。
许二茂悠悠转醒,想到昨晚种种,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
要是知道娶媳妇儿这么好,他早娶
不行,也早不了。
早了他娶的就不是云珠了,同样,跟云家也就没现在这么亲近了。
所以万事都有定数。
许二茂侧身,看向脸颊红润的云珠,满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