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意识和战斗技巧已经几乎固化的他，想要改变难上加难。
他就像一位在惊涛骇浪中航行多年的船长，早已习惯依靠直觉操纵船只。然而，当他驶入一片满是海妖的海域时，不得不重新从如何掌舵开始学起，旧有的航行经验反而成为阻碍，进步速度甚至比不过如同一张白纸的新出海的水手。
秦思洋也打算尝试模拟更“省钱”的敌人，比如腐蚀黑蜈或者熔岩鳄，看能不能锻炼自己调动余力。
失败了。
这些敌人，已经能够被他轻松击溃。
别说调动余力，他甚至都不用出力。
只有在强大到足以碾压自己的敌人面前，秦思洋才能感受到自己尚有进步空间。
在神明擂台中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秦思洋都在试图忘记自己之前的经验，去感受如何调动全身的力量与意识。
很遗憾，几乎毫无进展，甚至因为强迫自己不采取下意识的行动，让他的动作更加笨拙，意识更加迟缓。
但秦思洋必须要这么做。
他能在生死战中一次又一次活下来，不仅是因为他的实力强，还因为他运气好。
之前遇到的敌人，不够强，所以他赢了。
但他不可能总遇到不够强的敌人。
几个小时后，秦思洋将神明擂台的序列魔药重新灌满后，带着一身疲惫，离开了猎神楼。
这是一件需要持之以恒努力的事情，总不可能一天完成。
而且，今天温舒破天荒地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秦思洋赶回房间洗了个澡，喷了喷从郝亮那里淘来的除味剂，从容赴约。
再见到温舒的时候，秦思洋不禁露出了笑容——她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温舒用吸管搅动杯中饮料，先开口问候：“看你很忙的样子，累么？”
“习惯了。你也很忙吧，总是在图书馆学习。”
温舒瘪了瘪嘴：“想看的书太多，总是一不留神就看到深夜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温舒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很久不见了。”
秦思洋心中明白：她想我了。
温舒柔和的目光瞧着秦思洋，片刻后稍稍疑惑地皱起眉头：“你好像变弱了。”
“啊？这你都能瞧得出来？你到底是什么序列能力？”
温舒纠正道：“不是能力，是直觉！”
秦思洋笑笑：“差不多吧，今天确实变弱了。”
“你居然变弱了么……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秦思洋解释道：“看起来我变弱了，其实我是要变强了！”
“我知道。”
“呃？”
秦思洋好奇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温舒的眼神稍显失落，嘴角的弧度带着点勉强：“我要是什么都知道，就好了。”
见温舒被自己问得心情不太好，秦思洋立刻转了个话题。
“你最近在看什么书？”
“《火的精神分析》。”
“火的精神？这是啥？志怪书么？”
温舒不着痕迹地撩了下耳边的碎发，笑了笑：“嗯，是。”
“这本书最近很火么？”
“挺小众的书，我就是看着玩而已。对了，你最近还见过李鹏飞么？”
温舒提起李鹏飞，倒让秦思洋对那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生出了几分怀恋。
“他爸回来了，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就没机会见他了。”
“好吧，那你有机会的话，帮我把这个书单转交给李教授。这是上次李鹏飞问我要的，我最近才整理好。”
秦思洋看着温舒手中的两页a4纸，傻眼了：“这么多书？！得读到猴年马月去啊！”
“小孩子时间多，看书快，用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