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柳相何等”
李二风想要说‘严苛’，仔细想了想那位公子高的胡作非为，在心底里一下子就否决了。又想说‘温和’，仔细看看那十八公子胡亥，还在草原之上跟那些蛮夷做生意，又是觉得不太合适。
想来想去，只能涨红了脸，憋了一句：“何等关心学生。”
说实话，这句话，他也觉得有点违心。
毕竟
之前那位太子殿下嬴彻，就是死在这位柳师的手中。
然而，嬴辰只是咧嘴笑道：“二风，你不懂本公子此刻的心情。”
“或者说，本公子的心情，其实只有本公子的诸多兄弟明白。”
“无论是兄长，还是六六哥，抑或是其他的兄弟。其实，我们都是很渴望认可的。”
“渴望父皇的认可，渴望柳师的认可。”
“他们都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我们这些做儿子，做学生的，想要得到父亲和老师的认可，因为这一种认可，会让我们感觉，我们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之上，而父皇和老师，他们也真的看到了我们的努力。”
“因为这些，无论是七哥当咸阳令，还是八哥前往百越，甚至是十八弟跑到草原之上天天吹着那横炼筋骨竖望无垠的风，其实说到底，都是想要得到认可。”
嬴辰拍了拍李二风的肩膀，一双好看并且是身上唯一一处的的确确能称得上好看的眸子，满是光芒：“今日老师的夸奖，更多是鼓励，而并非是本公子作出了让他认可的成就。”
“但这样，真的很好。”
这样一番话说完，就是李二风都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在大秦书院上学，只有先生，没有老师。
倒不是没有哪位先生看上他李二风，而是李二风拒绝了成为他们的弟子。
他无法理解嬴辰的这种感情，甚至是大为震惊。
“二风，你见过我舞剑吗？”
忽然，嬴辰开口。
此话一出，李二风的面色，就仿佛是街道上的一捧泥土，被来往行人踩踏之后，捎带手还被顽劣的小孩踹了一番风尘一般。
嬴辰舞剑？
李二风有点傻眼！
“公子，要不，咱们看些书？”
李二风深吸一口气，只能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一刻，他好像有点明白，传言之中的龙且龙头领过着怎么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传闻，那位柳相的武艺一塌糊涂，还要让龙且看着他练习刀法，甚至还要龙且夸他是剑圣。
天啊
即便是他李二风对于嬴辰忠心耿耿，感觉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吧！
嬴辰笑了笑，竟是一下子起身，将那悬挂在壁，已然落尘的宝剑取下。
而后，踏步至案桌之旁，一把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酒水落肚，嬴辰身形竟是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