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眯眼看了看手表,手指点了点桌子。
包间内安静下来,刚才还开黄 腔的老板们都摆正了脸色,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看向田老。
“都把烟灭了。”田老说。
众人有点儿困惑,但还是先把烟掐灭。
田老仍旧没开口说正事,只让服务员开窗子透气。
有人按捺不住,问:“田老,你就直说吧,喊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事?”
“是啊,我们可都尽心尽力的帮忙救人了,领导可不能再给我们扣帽子。”
田老不耐的摆了摆手,打断他们的叽叽喳喳。
他略微思忖片刻,觉得还是有必要提前告诉他们一些事。
“今天中午,我去吃了顿饭。”田老表情平和,淡淡的,“做东的是沪市蒋家的蒋总。”
众位老板不由得皱起眉头,表情各异。
有人小声嘀咕:“蒋家这些年可是风光无限,听说已经把产业铺进京了……难不成蒋总还要来晋省插一脚?他顾得过来吗?”
这话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
不过有人心有畏惧,有人则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联合起来把这个见天儿“征战”的蒋总赶出去了。
“蒋家不进晋省。”田老垂眸摩挲着一支雪茄,慢条斯理的说。
几乎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
不来当然是最好!
蒋家那种庞然大物,谁都不想和他碰一碰。
“不过,蒋总的小徒弟在这儿有个矿,你们也都见过她。”田老抬眸扫了他们一眼,“就是林听,杨李波的矿业公司,她才是最大的老板。”
众人:“……!”
“林小姐等一会也要来,你们讲话都过过脑子。”
田老警告完就端起了茶杯,垂着眼睛喝茶,谁问话他都不理了。
几个老板只能互相交换信息:
“林听……我怎么感觉除了昨天我还在哪听过这名字呢?特耳熟。”
“能不熟吗?去年把贾勇当死狗拖着游街的那个。”
“嗯?贾勇不是得罪了大院的公子哥吗?”
“你听谁放的屁?不信把小李喊上来问问,那天就在这儿,都没人敢去贾勇家里报个信……”
“啧,这丫头还真够狠的……她和蒋先生是什么关系?”
“男人和女人,能是什么关系?她长得又那么……”
田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刚要制止,房门开了。
林听浅笑着进门,瞥了眼还没闭上嘴的那个圆滚滚的大爷:“我长得怎么了?”
田老:“……”
得,早不来晚不来,最不该听到的话被她听着了。
圆大爷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摊着肥厚的手装无赖:“我说什么了?林小姐你是不是听错了?”
别说他还没说完话林听就进来了,就算他真的说完了、她也听到了,除了有点尴尬之外,还能怎么样?
她总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把他弄死吧?
林听轻轻一笑,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她似乎并不想追究这事,只平静的绕过一众老板,无视掉末端的几个空位,直接坐到了与田老隔了一个位子的空位上。
林听理所应当的坐在了主位的右下首。
一众老板瞧着她的举动,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的脑海中几乎同时冒出了一个染着绯色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