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太子妃竟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许闲微微点头,“理论上能。”
太子妃追问道:“能抓景王吗?”
许闲转头看向苏禹,问道:“姐夫,能吗?”
苏禹微微点头,“理论上能。”
许闲:
太子妃:
“你们两个想什么呢?”
苏禹瞥了许闲和太子妃一眼,“你们当这是小孩过家家吗?”
太子妃冷哼,“不能抓,想想还不行了?将他们两人抓了,咱们就都清净了。”
许闲笑呵呵道:“姐姐说的在理。”
苏禹没有接话,而是看向许闲,沉声道:“许闲,这些苏州空印账本,真是你从苏州录事参军曹瀚住所内翻出来的吗?”
他现在看着这些苏州空印账本,还感觉一阵触目惊心。
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没想到竟是如此丧心病狂。
苏禹之所以允许地方上报账目,和户部底账存在合理偏差,就是怕地方官吏会在账目上作假。
因为账目若是对的,地方即便动手脚,也只能像苏州那般,在单项支出上做手脚,比如剿倭款项支出的多少。
所以苏禹即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知道地方官吏在什么款项上做了手脚,秋后算账的时候,也有清查的方向和依据。
苏禹自然知道苏州有款项支出不对,存在贪墨现象。
但楚国刚刚迁都,今年又遭天灾,还需要苏州底蕴的支撑。
所以他一直将此事记在心中,并没有立即调查。
但苏州官吏若是携带空印账本入京可就不同了。
因为他们若是以这种方式,将假账做熟练了,那今后苏州官吏不需要在漕运和抗倭之上投入虚假款项,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贪墨钱款,到时候朝廷无迹可寻,就真的被他们给蒙蔽,给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所以他们这般作为,不单单是贪赃枉法,欺君罔上。
他们更是对皇家威严的轻蔑与不屑。
这涉及的不单单是钱,还关乎皇室颜面。
所以苏禹对于此事是非常痛恨的。
因为苏州这些官吏,简直是未将朝廷放在眼中。
苏禹明明给了他们允许出现账目误差的机会。
苏州官吏竟还敢明目张胆的携带空印账本入京。
这简直是打他这监国太子的脸。
幸好苏禹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若是今后被他人发现,苏禹这监国太子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许闲点点头,沉吟道:“姐夫,我能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吗?这可是仪鸾南司二处提司从曹瀚房间内搜出来的。”
“所以他没有承认,但我通过他的言辞和神态,可以断定这空印账本就是他带进上京城的。”
苏禹问道:“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带人去怡香院拿的人?”
“自然。”
许闲应声道:“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将事情闹大的好,不然万一此事跟齐王和景王有关系,再被他们压下去就麻烦了,这样我也可以浑水摸鱼。”
苏禹点点头,“经你这么一闹,估计上京城中所有人都懵了,谁都不知道竟是仪鸾南司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