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澹幽·幽瞳孔一颤，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由一呆！
倒不是说这帝辛不能死。
这天下谁都能死。
就像是先前接引、准提一样！
连两个圣人的位置都能换，区区一个帝辛而已，就算是封神大劫之中的人族主角，可说到底也是不如那两尊圣人之位的。
只要胡幽愿意，完全可以随时换人
只是……
这帝辛为什么会偏偏死在云霄手上？
变数，定数！
从变数角度来讲，这胡·澹幽·幽带着云霄一起游历洪荒，来到这朝歌城就是一个变数！
从封神大劫的角度来讲，他们是怎么也不可能游历到这种地方来的。
可偏偏他们就游历过来了，且还遇到了这少年模样的帝辛！
这就是变数。
若是只有变数，那胡·澹幽·幽咬咬牙也就认了，谁叫这小云霄是他最喜欢的徒孙呢？
简单一些，大不了再从后土那边将帝辛的真灵捞出来，重新捏出个人形，而后将其塞进去。
再顺势将这一段记忆消弭。
帝辛还是那个帝辛，依旧存活在世间，整个过程最多只需要胡·澹幽·幽稍稍动念就能做到。
若是稍微麻烦一些，胡·澹幽·幽甚至能找某个知道所有轮回记忆的闲人来冒充帝辛。
反正他也有个人族天皇的名头在身上，重新做一做人族的皇，也没什么所谓。
可偏偏……
这变数之中，还有一个定数！
云霄！
先前胡幽就探查过，如今的云霄就像是一条独立在洪荒之外的真正的时间线！
洪荒对她而言，是加速了的，可她的诞生又只与洪荒开天辟地有关，所以……
如今的云霄，若是杀了谁，胡幽就不能去更改！
若是改了，倒是能改，可云霄的时间线也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到时候……
云霄作为真实洪荒时间线的作用也就消失了。
一舍一得……
胡幽自然是选择保住云霄的时间线！
他眉头微微皱起，还未等他开口说话，那小云霄就看着自己的掌心一愣……
杀人，这还是她头一次！
准确来说，这杀戮生灵对她来说都是头一次！
要知道那碧游宫里都是些什么存在，除了有上清的阵法压阵之外，还有那诸多混元大罗金仙游走其中，就算是云霄这些个小辈打闹，都是有长辈在身后护着，确保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再加上碧游宫中的那些修士也都是心中有数之人，知道什么境界该和什么境界切磋，绝不会越级挑衅，加之又是同门之中，出手自然是有分寸的！
可这里是人间！
那帝辛就是一肉体凡胎！
云霄虽本意没有杀人的意思，可那随手一推已经足够将帝辛送入轮回之中！
看着那脑袋落地，鲜血喷涌，以及周围慌乱的人群……
那小云霄当即慌乱起来！
一只手抓住胡·澹幽·幽的手臂：“小……小师弟，我……我是杀人了么？这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收拾了呗！”
胡·澹幽·幽也是一阵无奈，也不好在这种情况对云霄说什么重话，只是淡然开口：“师姐，虽说太清师尊有言在先，不让我们过多接触人间俗世，可若是人间俗世来找我们，我们自然也只好接触接触。”
“先前是这个凡人想要对师姐行不轨之事，师姐也无心杀他，只是随手之间没掌控好力道，不小心将其击杀而已。”
哪怕是胡·澹幽·幽这么宽慰，那云霄依旧是皱眉不语，显然是不太认可这句话给出的回答。
她皱眉看了那具尸体许久，而后缓缓开口：“不管原因是什么，结论始终是我杀人了。”
“小师弟，太清师伯可有规定，若是仙人杀凡会有什么惩罚？”
“太清师尊倒是没规定什么，不过天道规则倒是规定了。”
胡·澹幽·幽轻笑着缓缓开口，倒是也没有坑云霄的意思：“这天道规则说了，以仙杀凡者当沾孽障，只有功德才可消弭因果。”
“就……只是这样？”
“天道老爷人好心善嘛！”
胡·澹幽·幽不留痕迹的夸了自己一句，随后补充道：“当然，这孽障只是天道对杀凡之仙的惩罚，这仙人自己怎么想，还是都看仙人自己的。”
看着那小云霄依旧内疚，胡·澹幽·幽想了想，还是淡然开口：“大不了就是将这个凡人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