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
余氏都没有见到一个人，甚至一个活物。
饥饿，口渴，身处在黑暗中不见光亮，哪一点都让她近乎崩溃。
起初她还装着没醒，不弄出动静，想着细细摸索一番，但时间一长，她就受不了了。
“来人，有没有人？”
但，无人应答。
没有光，她也不知道被困了多久，完全失去时间概念。
她叫喊的时候，颜如玉就在外面。
这是王府的一间石室，早先发现那个疯女子的地方。
不知道沈怀信从哪里弄来的石头，建了这么一间石室，之前放的是财物，后来被颜如玉洗劫一空。
“时间差不多了，把夏苗和小货郎带过来。”
小货郎是暗卫在小百货店抓住的，一共三人，无一落网。
自从被抓，也没人审问他，就等着一起。
夏苗垂头丧气，面如死灰，怎么也没想到，她以为的同道中人，竟然是镇南王妃。
她还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
还有余氏的儿子，也被颜如玉带走了。
被带到这里，见到随后到来的小货郎，她又惊了一下子。
小货郎看到她，目光微闪，也迅速低下头。
颜如玉把他们的神色看在眼中，微点头，让宋平把余氏带出来。
余氏正倍受煎熬，忽听有声音响，还有光亮，由弱转强，还以为是自己幻觉。
宋平拎起她，她精神还有点恍惚，直到到了外面，光芒照下来，她闭上眼睛，用手遮挡。
缓了好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睛，再抬头的，看到颜如玉。
脸色瞬间一变。
颜如玉轻笑：“怎么？很意外？”
余氏双手握紧，垂下头，眼角余光又迅速瞄过夏苗和小货郎。
“王妃，这是何意？我虽诈死，但……”
“余氏，绕弯子的话，就别说了，”颜如玉打断她，“我只问你，你是七号，九号是谁？”
听她提及这个，余氏霍然转头看夏苗。
夏苗喉咙轻滚，不敢和她对视，低头不语。
余氏呸一口，咬牙切齿骂道：“叛徒，该死！”
夏苗也不敢还嘴，低着头就像没有听到。
颜如玉漫不经心道：“你还好意思骂她？你本来就是想让她死的，不是吗？”
“你绑了姜棠梨，就是知道，我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全力搜找，一经调查，也会查到那条路被堵得蹊跷，查下去定然会发现端倪。”
“发现了那条路，自然也会发现柳家庄。”
“你就是趁着我们都去柳家庄的时候，想趁机出城，远走高飞，你之前没急着走，是因为沈家的事暴露得突然，你还有很多未了事宜，也没有和上封打好招呼，不敢私自撤走。”
“可你没想到，我们不但人去了柳家庄，还盯住你的绣坊，找出小货郎，你也算是谨慎周密，把绣坊里的绣娘也杀了，还留个替身，替你遮掩，拖延时间。”
余氏脸色铁青：“还不是因为这个叛徒，竟然一点都不扛事，三言两语就把我出卖了。”
夏苗听完颜如玉方才那番话，如遭雷劈：“你一早就想害我，舍弃我？”
“就为保你自己的命？”
夏苗眼睛发红：“你怎么这么狠心？还怪我出卖你，你竟然还有脸怪我？”
余氏冷笑：“你这种底层人，本来就该为我打掩护，尽力保护我，你们为我而死，是你们的荣幸。”
“我呸，”夏苗怒视，“这种荣幸，我才不稀罕。”
“枉我这么多年把你当姐妹，我本来还心存愧疚，现在，我只恨没能早点看穿你，出卖你。”
夏苗瞪着她：“还有你的儿子，柳家庄还有你儿子，你竟然也不要了？你让他一同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