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能替你承受这些疼痛,那便好了。”段亦安喉结狠狠滚动,压下酸涩的情绪。
迟非晚眉心微动,却什么也没说。
段亦安俯身靠近,把绷带缠于她的手臂,将她虚虚圈在怀里,姿势略显暧昧。
迟非晚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下意识推了推他,“你离我远点。”
段亦安眸光划过她泛红的耳垂,轻轻地“嗯”了一声,“听你的。”
他虽然口头上答应了下来,但还是有意无意地靠近她。
冷木松的气味如藤蔓般将她缠绕,无法挣脱。
不大会儿,段亦安打了个好看的结。
迟非晚“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我睡矮榻。”
“晚晚,我也没说让你和我同床共枕啊,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段亦安眸色渐深,语气捎上一抹玩味。
迟非晚冷眼觑他,“我怕挨你太近,会被传染风寒。”
“我不会传染给你的,晚晚放心。”段亦安温和道。
迟非晚环视一圈卧房,才发现没有矮榻:“……”
她总算知道段亦安为什么会说那句话了。
“晚晚想睡里侧,还是外侧?”段亦安问。
迟非晚语气冷硬:“都不想。”
“好,你睡里侧。”
“段亦安,你是不是耳聋?”
“我不舍得让你睡外侧,怕你摔了。”
迟非晚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你真是油盐不进。”
“油盐自是进不了,不若晚晚试一下能不能进?”段亦安端着一抹笑意看她。
迟非晚面色变了变,从愤怒转换为羞愤,“你闭嘴!”
“你不躺下来,我可起来抱你了。”段亦安挑眉看她。
迟非晚没吱声。
眼看着他要起来,迟非晚面色一沉,气冲冲地躺在了榻上,并且速度地挪到了最里侧。
“晚晚真乖。”段亦安语气隐隐透着笑漪。
没想到他昏迷醒来,他们的相处方式竟是变了。
晚晚对他的抵触也逐步减少。
许是她在意他的身体,才会听话躺下来。
如此说来,她心中还是有他的。
看来追妻进度完成了一半。
段亦安暗道。
迟非晚平躺在榻上,缓缓闭上双眼,却久久没能入睡。
段亦安轻声道:“我给你讲故事,可好?”
“不必了。”迟非晚道。
段亦安顿时安静下来。
…
翌日一早。
段亦安醒来没有看见迟非晚的身影。
恐惧霎时占据了他的心间,他顾不上多想,立刻出门去找。
却在院子门口看到了迟非晚的身影。
段亦安心中一喜,追了上去。
他一路追到悬崖峭壁。
无论他怎么喊,迟非晚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反而是越走越快。
段亦安心中搅动着忐忑不安的情绪,嗓音微涩,“晚晚,你来这作甚?”
“可是我把你逼得太紧了?只要你停下,我便不逼你了,也不打扰你了,可好?”他又道。
迟非晚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直接跃身跳下悬崖。
段亦安追上去想抓住她,却只抓到衣袖一角,惊恐地朝着万丈深渊喊了一声,“晚晚!”
一种说不出的痛意涌上他的喉间,发不出一点声音。
转瞬,段亦安不带一丝犹豫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