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珩冷眼瞥去,“连朕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落落吓得连忙应下,“奴婢这就去。”
虞欢忽然出声喊住了她,“不必了,你先退下,我自会与陛下坦白。”
落落离开前还不忘把寝殿的门关上。
虞欢能明显感到裴君珩眸底蓄满薄怒,指尖捏紧扇柄,轻声道:“我喝的是避子汤。”
她此刻除了坦白从宽,别无他法。
裴君珩眸色一寸寸沉冷下来,抬步走至她面前,嗓音压着怒气:
“谁允许你喝避子汤了?”
短短一句话,却宛如锐利之刃划过虞欢肌肤。
虞欢不由紧张起来,瞧见他头顶的心动值由3跌至2,她的心也随之跌落谷底。
她心急如焚,眸底忽而拂过一丝灵光,轻咬了下唇瓣,抽泣道:
“陛下,臣妾也想有孩子,可是臣妾昨夜中了药,若有了孩子,定是不健全的。”
裴君珩眸底隐约有一丝动容,语气却森寒至极,“你当真以为朕好骗?”
“陛下,臣妾哪敢骗你啊,你若不信,大可唤太医来为臣妾把脉。”
“朕自会传太医过来瞧上一瞧。”裴君珩道。
虞欢抿唇一笑,“陛下请自便。”
她说的不过是极小的几率。
也算不上撒谎。
幸好情急之下想到搪塞他的话。
否则他非得剥了她的皮。
看来日后不能光明正大地喝避子汤了。
找个什么麝香香囊随身携带也未尝不可。
裴君珩神色阴冷,眸底似酝酿着一场呼之欲来的暴风雨。
他正在死死地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丝审视她的机会。
虞欢捏着薄扇,对着他轻轻摇了几下,笑得娇媚诱人:
“陛下,倘若我生不出子嗣,也坐不稳这皇后之位啊,我才不会傻傻将后位拱手让人呢,我肯定想快点怀上呀。”
她星眸闪闪发亮,拉着他的衣袂轻轻摇晃,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陛下,你别怀疑我了,好不好?”
裴君珩内心深处的冰山似一瞬消融,眸里的寒意渐退。
虞欢心底掀起一阵狂喜。
不是吧?
男人这么好骗?
裴君珩是她见过众多牛郎里最好骗的一个!
哦,不能把他和牛郎相提并论,否则他知道非发疯不可!
虞欢压下狂喜,又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袂,眼睫忽闪,“好不好?”
她特意掐着嗓音说话,光是自己听着就会起鸡皮疙瘩的地步。
可偷偷观察了裴君珩须臾,却没瞧出他有任何的不适应。
就在虞欢暗中窃喜之时,耳畔传来低沉的嗓音,“虞欢,你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拙劣?”
虞欢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嗓音也激动起来。
“裴君珩,你个木头,谁让你破坏气氛的?我真想给你叉出去!”
裴君珩“啧”了一声,嘲弄地挑了下眉心,“恼羞成怒了?”
虞欢松开他的衣袂,生气地转过身去,“我适才是言为心声。”
她哼了一声,又补充,“你竟然这般想我,我不想理你了。”
女人吵架吵到一半发现是自己无理时,惯用的手法是恼羞成怒。
这样对方就会反过来哄你。
虞欢之前用此办法皆是战无不胜!
她觉得此次也不例外!
谁知。
裴君珩站到她身前来,背脊微弯,与她平视。
他脸上的情绪极为冷淡,启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