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安敛眸几瞬,缓缓道:
“我之所以想劝你离开,也是因为我们孤军奋战,压根斗不过萧沉渊,他如何教训陆行之的,你又不是不知,我们与他硬刚没有任何好处。”
迟非晚眉心蹙起,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耐,怒声道:
“你还好意思提陆行之?倘若你一开始就拦着萧沉渊,陆行之便不会受如此严重的伤,他有权有势又如何?我偏要跟他硬刚到底!”
她不想让枝枝一直被困在萧沉渊身边。
所以她要与萧沉渊斗到底!
段亦安怕是吧?她不怕!
大不了就与萧沉渊单挑。
她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对付区区一个萧沉渊不是问题。
段亦安无声笑了一下,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抬手揉了揉迟非晚的脑袋,下颚抵在她肩上,嗓音低低的:“好,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犯了,晚晚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你并不止一次。”迟非晚推搡着段亦安,不让他靠近自己。
段亦安将她禁锢在双臂之中,指尖插进她发间,嗓音柔情似水,“事不过三。”
闻言,迟非晚心中并没有一丝相信,并且很抗拒他的触碰。
仿佛当她怀疑段亦安的那一刻起,她便开始抵触段亦安的触碰。
也觉得他满口谎言。
更觉得他打心底地不喜欢枝枝。
他本性并非懦弱,之所以袖手旁观,是不想让枝枝从萧沉渊的身边逃走。
如此想着,迟非晚眸色逐渐黯淡下来,心里凉了半截。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起来。
段亦安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动弹,“晚晚,莫要乱动,如此下去恐怕会伤及自己。”
“段亦安,我以为你接受枝枝了,不料你还是老样子。”迟非晚语气蕴含着无尽怒气,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你给我滚!不要碰我!”
段亦安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眸底划过一丝愕然。
他不敢相信晚晚动手打了他。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又不得不信。
迟非晚成功挣脱桎梏,挪到了最里侧。
两人之间仿佛还可以躺下一个人。
段亦安脸上没有一丝怒气,眸光仍然如旭日般温和,哄道:
“晚晚,我没有不接受沈翩枝,你误会我了,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一介草民,斗不过萧沉渊,但我以后不会顾及这一点,我会与他斗得你死我活,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迟非晚身形一顿,扭头看他,“谁要你和他斗得你死我活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晚晚的意思是?”
“和他斗的过程中保全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段亦安眉眼带笑,微微点头,“好,为夫知道了,多谢夫人指点。”
迟非晚心里的气瞬间消了一半,撇了撇嘴角,“谁是你夫人……”
“近在眼前。”段亦安道。
迟非晚脸颊泛起一抹绯红,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段亦安知道她不再生气,动作轻柔地将其揽入怀中,“夫人……”
不大会儿,迟非晚唇角溢出破碎的音调,“嗯……”
翌日清晨。
迟非晚缓缓睁眼,刚想起来,便觉得腰间传来一阵酸软。
她顿时看向罪魁祸首段亦安,玉足轻踹了他一下,娇嗔道:“都怪你昨夜不知节制,搞得我腰间隐隐作痛……”
段亦安眼睛微微张开,挑起眉梢,脸上爬上笑意。
迟非晚皱了一下眉心,“你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