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心间笼起疑云,不动声色地瞥向沈惊觉。
他不明白,这男人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火药味,十足!
“普通的货物而已,我做的也只是普通生意。”
谢晋寰推了推眼镜,儒雅斯文的眉眼噙着深不可测的笑意,只有略显僵硬的唇角暴露了他心底的隐怒,“沈总,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点。
即便你对我有成见,你也不该随便揣测一个人的品行,贬低他创造的价值。”
沈惊觉似笑非笑,勾了下薄唇。
“我和沈总你不一样,你这一路在沈氏顺风顺水,年纪轻轻就是商场新贵,沈老爷子指定的继承人。像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身的豪门阔少,永远不可能理解白手起家的创业者有多艰难。”
唐俏儿听了这话,长睫翕动着抿了口香槟,一些早已埋在心底很久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
其实,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沈惊觉在沈氏的处境。
他一路走来,远不是谢晋寰说的那么容易。
“没想到我随口一问,就牵扯出谢四少这么多说辞来,看来是我让你紧张了,别往心里去。你就当我在森国圈子里听到的,是些风言风语吧。”
沈惊觉浅笑了一下,漂亮惊人的脸庞却给人十足的威慑感,漆黑如渊的星眸闪过厉芒,“还有,刚才你有句话说的不对。
我对你这个人没什么成见,但只要你接近俏儿,我就对你有成见,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有成见。”
谢晋寰齿关紧扣,优越的下颌线绷紧。
唐楸夹在中间,听着两个大男人唇枪舌战,暗潮汹涌,心里慢慢的惊愕,慢慢的兴奋!
只是碍于自己是俏俏的长姐,又是身份地位极高的人,没敢表露出来,只是用力抿住唇,忍俊不禁。
感觉这一趟回娘家,不虚此行啊!
“沈惊觉,你说够了没有。”
唐俏儿实在忍无可忍,美眸斜飞,狠狠地瞪视着身边姿容冷峻的男人,“你再说些有的没的,我一顿大棒子给你打出去信不信?!”
沈惊觉呼吸微窒,放在桌面上的手攥了攥。
然后缓缓地,一点点向她移动,然后指尖轻轻触碰她圆润好看的腕骨,带着磨砂质感的指腹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摩挲了一下。
“俏儿,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
又帅,又粘,又舔……
这谁能扛得住啊!
手腕处温热的触感像藤蔓缠住唐俏儿的皓腕,携着细细密密的酥麻感直入胸臆,一圈圈,一匝匝地缠绕着她悸动的心脏。
见她不语,沈惊觉更慌了,身躯倾向她,嗓音涩哑地哄,“那你想大棍子抡我一顿出出气也行,能不能等回去后?
我好歹是个总裁,在你眼里虽然不算什么,但这么多人在,请大小姐,给我留三分薄面吧。”
唐楸不露声色,心里简直要笑疯了!
姐妹俩一个毛病,都爱偷听。
“你、你给我老实呆着吧!打你……你皮糙肉厚的,我才懒得费这个劲儿呢!”唐俏儿冷哼一声,娇躯一扭,不理他了。
沈惊觉深情的视线定在她微撅的红润唇瓣上,舌尖滚烫,心口发痒。
三十岁的人了,却还会因为这小女人一颦一笑一句话,而开心得不知所措,如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台下变幻的光影幽暗下来。
一束高级感十足的明亮光线从天而降,照耀在台上。
这时司仪清亮的嗓音传来:
“各来尊贵的来宾朋友们久等了!让我们欢迎今晚的女主角,楚柔女士!”
音落,全场响起掌声和欢呼声!
“柔姨!柔姨!”唐俏儿开心得不行,呼唤着楚柔的名字,一双小手都拍红了!
这时,从舞台深处。
一身黑色塔士多礼服,丰神俊朗的唐万霆,牵着楚柔的手款款走上台来。
“焯!我爹真特么帅!”唐枫望着比年轻人精气神都足的老父亲发出惊呼。
“我去!穿得也太隆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晚二婚!”唐栩兴冲冲地望着台上。
“二婚?你们爹地再婚得五婚了吧?”
霍如熙边在桌下玩弄揉捏着沈初露的小手,边摇头晃脑地笑着打趣,“还行,一只手数过来了。”
突然,两道凛凛寒光劈到他面前,是柳敏之和江簌簌整冷冷地瞅着他!
霍如熙暗自吐了吐舌头,不敢造次了。
因为太饿了,唐栩偷摸了块糕点,趁人不备,低下头全都塞进了嘴里。
而这一幕,恰好被邻桌的文蔷当场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