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莹白的手指捏着手机,琢磨要不要给靳识越发消息。
思起大少爷之前那句“关心我”,连厘点进微信,给他编辑信息发了过去。
「你住哪里?」
没有立即回。
靳识越特意晾了她半分钟才回:「车底」
连厘以为他要很久才回复,没想到回得这么快。
她先发了个疑惑的表情包过去,又打字:「什么车底。」
靳识越发来一张照片,是云旗酒店的正门图,可以清晰看见云旗酒店的标志性logo。
连厘:「你还没走吗?」
靳识越:「女朋友在这,走哪儿去」
连厘:「那你不办理入住嘛?」
弄个总统套房,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靳识越:「住什么,看你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
连厘:“……”
她什么时候别的男人出双入对了。
连厘望向窗外,似乎下雨了,雨滴飘洒砸在明净的玻璃窗上,形成规则不一的水痕,缓缓向下流淌。
寒冷,深夜,户外,下雨。
四种情况叠加,她不由自主地蹙眉。
连厘取了件外套,简单披上裹住自己,拿着手机坐电梯下楼去了。
前台见她这么晚下来,热情询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连厘问前台要了雨伞,走出门,在门外梭巡一圈,找到那辆可疑的黑色轿车,她一手塞进衣服口袋里取暖,另一手撑着一柄黑伞,踱步走过去。
车窗敞开着,丝丝雨絮沁着凉意飘进车厢,落向驾驶位的男人,而他恍若未觉,单手握着手机,指腹滑动,刷新。
没有新消息。
“靳识越。”耳边蓦然响起一道女音,那清脆轻甜的嗓音穿梭风雨昼夜,直达靳识越的耳蜗。
“靳识越。”连厘又轻轻喊了一声。
靳识越循声侧目,看见撑着伞瑟瑟发抖的单薄身影,她一张精致的面孔神色无太大变化,但轻颤的睫毛出卖了她现在很冷。
他勾起副驾驶的西服外套,推门下车,将衣服披在连厘身上。
“下来做什么。”靳识越轻声斥责,“快回去。”
连厘下来时候没想到会这么冷,她将手里的伞举高,撑住两人。
待靳识越给她披好外套,连厘暖和了些,但体感还是冷,打算速战速决。她用另一只手抓住他手臂,把人往酒店拽拉。
“你跟我走。”
靳识越挑眉瞧她:“干嘛,大庭广众之下,不担心被看见了?”
连厘下来前,只是想让他离开,可一看见他就改了主意。
“你住我房间吧,小心一点不会被发现的。”
“金屋藏娇?”靳识越问。
连厘仰面看他,“不算金屋。”
云旗酒店虽然是顶奢酒店,但还不至于是金屋。
大少爷身娇体贵,可以算藏娇。
靳识越一身黑衬衣黑西裤,挺拔落拓,满身权势滋养的矜贵优雅。
连厘身上披着的外套和他身上的衣物是同套系列。
西服外套宽大,而她身型纤薄娇小,他的衣服轻而易举便能将她包裹住,仿佛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靳识越嘴角浅浅勾着,单手插兜,另一手夺过她手里的雨伞,撑在两人之间,伞面自然而然地偏向她。
连厘侧抬头望着他。
靳识越懒懒地扯唇:“不跟你走,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