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却早已经是人去楼空,只剩下他们晕倒的二皇子。
随行的大夫慌慌张张给二皇子诊治,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只是普通的迷药,睡一觉就好了。
几个时辰后,殷酬神智慢慢苏醒过来,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行走于客栈里,旧物旧景都还在,只是人走了,不,应该是跑了。
“殿下这是怎么了,跟被心魔魇住了似的。”张临舟忍不住开口。
“我倒是觉得, 他这是终于有得不到的东西了。”以前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架势啊,如今都被人打碎了。林琅忍不住摇头。
不知怎么,走到从前弹琴的地方。
那把古琴也还在,地上放着两个蒲团。他坐一个,她坐另一个。
而今他坐下来,另一个却还是空无人影。
殷酬忽然捂住了脸,笑个不停。
他又被她骗了。
骗的好惨。
翌日。
不管这段时日里如何疯如何傻,殷酬还是要回去了。
父皇病情加重,朝中动荡,正是好机会。
殷酬带人撤离,言谈举止,恢复了二皇子的风度,好像那真是一场梦。
临行前,他最后朝客栈看了一眼,只见黄沙飞舞,隐约间又听见她行走时,腕间颤动的银铃声。
原先的二皇子,虽表面平易近人,可人精都能感受到他骨子里的傲慢。
没想到,从漠中回来的二皇子,好似经历了什么磋磨历练,不仅学会了礼贤下士,身上的那些高傲,甚至连底线都没有了。
为了能达成目的,他甚至能面色不变亲自下马三次,恭敬有加的去一位书生家中求教。
一时间,民间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殷酬听了,只冷哼一声,他衣服都会洗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大漠里的黑店开不下去,桑吟她们改行,占了个山头打劫。
劫的都是些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贪官,贪官遭抢,打也打不过,又因为都是不义之财,也不敢上报。
没什么生意的时候,就漫山遍野的玩。
山里野味丰富,不仅有野鸡野兔野菜野果,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找到灵芝之类的药材。
俞欢在这里撒了欢,一没事就缠着人出去打野,为此箭法都精进了些。
这里的鸡烤了实在好吃,她喜欢的不行,但不是每回出去都能猎到。
为了满足她的愿望,桑吟和缙云思来想去,买了一批小鸡仔在山上养着。
又因为她爱吃果子,让人在山上种了好些果树。闲暇时候,山上的人就去料理这些。
慢慢地,打劫的生意不怎么样,他们在山上养的鸡种的果树倒是很不错,吃不完的拿去附近小镇上酒楼里卖,成了供不应求的奇货。
次年,天子驾崩,皇长子殷拙登基,大赦天下。
至于为何二皇子未继承大统,民间传言无数,却始终没有确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