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欢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
盛明琅哭完闹完,心里惴惴不安着,听见嫂嫂的叫声,一时间以为大哥去欺负嫂嫂了,拼尽全力从奶娘中间挤出来,牟足了力气朝盛明赋冲过去……
圆圆的脑袋,牛一样撞到盛明赋腿上。
盛明赋心头的喜悦都被撞得一颤,也不知道是不是练了铁头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知怎么栽了下去,盛明赋垫在俞欢下面,盛明琅捂着脑门掉眼泪。
督军,夫人,还有少爷,三个在外面顶体面的人,都倒在地上……
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好一番闹腾后,俞欢和盛明琅坐到一张桌上,一起吃着糖糕说小话。
“盛明赋怎么不负责任了?”她很感兴趣的打探。
盛明琅方才哭的泪眼朦胧,泪痕还没擦干,这会情绪却已经平静下来,不是一般的小孩。
他啃完糖糕,认真掰着指头,给俞欢数:“别人的哥哥,都会带着弟弟爬墙去河边逮鱼、偷钱去买街头的地瓜丸子、拿网抓蝴蝶……”
也不知道他是与谁家兄弟比较的,觉得天底下的哥哥都应该这样,不过到底是小孩眼底的世界,又有童趣又天真。
只是,让盛明赋爬墙去逮鱼?
俞欢更相信他拍一拍手,就有人争先恐后的送上成箱的鱼来。
去到河里弄得满身泥泞这种事,估计这辈子他也做不出。
大抵因为他是长子,从小肩负重任,所以性格沉稳行动可靠。而盛明琅虽也出生在盛家,上面却有人顶着,所以有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和其他人家淘气的小孩没什么分别。
“这些我都自己干了。”盛明琅脸色严肃,“但是,他就是不负责任。”
啊?
俞欢呆了一下:“你是说,爬墙摸鱼,去街上买地瓜丸子这些事,你你自己都干过了?”
话还是说早了。
盛明琅也很不简单啊。
五六岁的小孩,脑子能的这么清楚明白,盛家人,都挺有本事的。
夜色渐深了,盛明赋揉着额角出来,发现那一大一小还凑在桌上,说着他的坏话。
“睡觉了。”他拉起兴趣浓厚的俞欢,让奶娘把盛明琅抱走了。
“你为什么不带着他去逮鱼?”
俞欢闹他。
像是经过彻谈,站到盛明琅那边的阵营去了。
盛明赋无言片刻,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着他去逮鱼。
“小孩抱怨你呢,说你不是一个好哥哥。”俞欢倒不是真觉得盛明赋做错了,她只是觉得有趣,想逗盛明赋玩。
盛明赋何尝看不出她眉梢眼角,狡黠的神情。
他也不为自己争辩,只说:“他爹疼娘爱的,又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缺我一个?”
“比起哥哥,我想我更乐意做一个负责的丈夫。你说呢太太,我够格吗?”
嗓音慢慢低哑起来,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又吻她红的几乎要滴血的耳垂,而后顺着玉一样的脖颈往下。
凡他经过,必定要漫上一层羞臊的红。
俞欢眼神逐渐濡湿,茫然的大口呼着气,一会皱紧了眉头一会又突然舒展,细白手指想抓点什么,抵抗铺天卷地的快意。
然而什么都没抓住。
呼吸交缠中,盛明赋的手跟过来,与她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