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孟乘宜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骗子不得好死。”
“答不答应。”秦云野问。
“傻子才不答应。”孟乘宜点头点的比谁都快,“就是,你这样我总有点良心不安,能告诉我原因吗?”
“你也知道那些谣言传的有多么离谱。”秦云野说,“她吃一吃醋,我很开心。可若真因为你回来,让她不高兴,便不好了。”
孟乘宜平白无故被喂了一嘴狗粮,噎的快背过气去,心里却想着,她小妹完了呀,被秦云野这种思虑深远的人缠上,恐怕很难离开的。
婚礼上,俞欢很久没见过的乔锐,穿着伴郎服出现了。
那身衣服,是他死皮赖脸,跑到秦家缠了许久才得到的。
是一身白西装,穿在身上劲瘦笔挺。
男生脸嫩,一双精神的狗狗眼,乌黑额发,说起话来带点招人喜欢的笑,少年姿态,像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
他和每个人都说说笑笑,看起来像是因为新奇所以来当这个伴郎,仿佛已经走出来了。
可他极少将视线落在新娘身上。
不太敢看。
偶尔新娘背过身的时候,余光飞速瞟过去,只盯着那片雪白的婚纱裙摆发呆。
有一回看了太久,忘记回神,新娘看了过来。
她不知道,那天他看见了。
她也不知道,他未说出口的喜欢。
明明,人家早早透露过自己有喜欢的人。可谁叫那时,他不信邪。
站在她的角度来说,他是忽而有一日,便冷淡下来。
没有礼貌,不可理喻。
可,那双漂亮眼睛看过来时,好像和他们初见时,一样灵动友善。
耳边好像又听见她那句:
“第一次见面呀。”
礼花筒一齐炸开,无数亮片从半空坠落,模糊了视线。
新郎吻了新娘的额头。
她眼眸明亮,脸上漾着笑,很幸福。
林衾的家庭条件是整个宿舍最差的。
住宿期间,她没怎么提起过家里的事,可很多事不是不说就看不出来的。她们知道,却没说,只是在很多地方,有意无意的帮她。
后来,她回想从前的记忆,发现最先照顾到她的,应该是俞欢。
那时候,她努力的想从本就拮据的生活费里扣出一笔钱,存起来应对以后可能发生的风险,每天只吃食堂的特价菜。
后来常常流鼻血,俞欢陪她去看的,大夫叫她多吃水果。
学校的水果贵的吓人。
她谎称不喜欢吃,拿了一瓶便宜的维生素c。
后来,俞欢的水果就总是买多,一会吃不下那么多,一会怕放坏了,几乎都分给她。
她活泼爱闹,每次都说“拜托拜托,放坏了宿舍都要变臭了,求求你救救我吧,下回再也不买这么多了”之类的话。
以至于,她当时竟然没有发觉,敏感脆弱的自尊心,也没有受到刺激。
家里情况好转些后,她们也跟着放心了。
再后来,她凭借自己的努力,找到一份很多人艳羡的工作,有了稳定的薪水,腰杆挺直了,人也逐渐自信起来,走出了曾经压在她身上的阴影。
只是想起往事时,总会心里一暖。而后便忍不住邀请她们出来,一起吃饭。
乔嬉是家中长女,身上背着点不一样的责任,上完大学便被抓去公司,从底层开始磨练。
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眼界变了,处事也不一样了。
唯独在她们几个面前,还是那样直白火辣的脾气,每每按捺不住语出惊人的时候,总能逗的她们前仰后合。
严怡在艺术上很有追求,后来出国留学进修,拿了不少奖项。
男男女女,追她的人并不少,可她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开了家工作室,后来又为画廊做准备。
严肃的家庭背景,对她进行诸多限制,又给予她沉重压力。
幸好,她们都很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