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的口器从内往外如花瓣一样打开，变成四瓣长着尖尖的小牙。
像她见过的食人花。
又像小时候看过的生化里有一集丧尸变异出的口器缩小版。
不恶心，反胃而已。
她往前凑近间，琢磨了会儿，一手掏出手机静音打开相机，再关掉自动闪烁的灯光，对着正在啃食的虫子拍了几张照片。
大规模成影的，个虫单照的，还有两三只集体照的，通通拍下。
有些拍不到的，归七凑近放大怼脸拍，放大拍。
力求能把每只虫子身上的每一根毛都拍清，尤其是单虫独照。
她边拍边空出一只手打开车中的柜子，拿出机械手表看了眼时间。
3点34分。
距离她停下过了五分钟。
这个点，天快黑了。
而后面黑虫云却还是远远看不到尾。
手指在屏幕落点，相册又收录了几张相片。
归七凝神思考这虫子是否与q市有关。
可q市的铁器上面没有被东西啃食过的痕迹。
瞧它们现在疯狂的样，那么多的汽车废铁不可能不吃。
所以对不上。
‘咔嚓。’
‘咔嚓咔吱……嘎吱嘎。’
最先遭受袭击的车顶突然凹陷了一小块。
紧接着‘嗡嗡’的声音就穿过车身，来到了耳边。
归七缓缓抬眸，一只比其他黑虫要小上一圈的小家伙用后肢和屁股缓慢挤开顶棚，一点一点的把自己露出来，看着有几分傻样。
不过这个想法在一人一虫对上眼时，就消散的一干二净。
‘嗡嗡～’
离得近看得清。
苍蝇头，白眼睛，蠕动的四瓣口器，还慢悠悠朝她探过来的红色须。
归七觉得这张嘴不啃点肉，喝点血，实在是委屈，还有原来嗡嗡声并不是它们翅膀发出的声音，而是叫声。
还有这须……
看了眼破了个洞的车棚布那，刚被破了个小洞的地方暂时没有其他虫子出现。
归七移回视线，思考片刻拿了根一次性筷子，试探的伸过去碰了碰看着很软的须，没想到还没完全碰上对方就直接缠了上来卷住筷子，缓慢收紧。
也是这时候，归七才看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须，而是两根中空的口器。
“嗡～”
‘咔嚓━━’
前挡风玻璃被咬出了一条大裂痕。
‘咔，咔咔嚓。’
裂痕逐渐增多，四个车门车窗也没能幸免。
车内。
归七已经戴上手套，拿着剪子开始扒拉停着不动任由她折腾的小黑虫，研究了一会儿，她停下动作从仓库弄了点生肉丝拿出来，放到小黑虫前面晃了晃。
没反应。
不过她也没移开手。
或许是停留的时间过长，在头顶被钻了小洞的地方有声音出现时，对方的白色眼珠终于动了动来在肉末上。
刚看了一眼就火速收回视线，跟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一边眨眼看其他地方，一边收回缠绕在一次性筷子上面的口器，迅速往后面飞了飞。
整个过程把嫌弃演得淋漓尽致。
归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