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行动就极端的正道，跟夏油杰那种想法不谋而合倒也说得过去。
正道没有正面回应，反问道：“让全人类都成为甚尔那样的存在，九十九小姐不觉得你这想法太过天真了吗？”
九十九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诞，过于理想。
相较于让全世界人类成为甚尔那样的超人，夏油杰口中的清除计划反而更容易实现。
或者说，那才是彻底根除咒灵的简单方案。
正道吐出一口轻烟，用平静的口吻诉说着恐怖的真相：“不断杀掉非术师之人，逼着其余非术师的存在为了生存而进化。”
“以恐惧和危机感作为手段，逼着普通人类自我觉醒掌控咒力溢出。”
“这种根除咒灵的手段，确实是最简单的。”
对上九十九凝重的眼神，正道玩味一笑：“不过，我可没有这种极端的想法。”
猜错了？
九十九表情意外的挑了挑眉，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正道下一句话雷了个外焦里嫩。
“咒灵明明那么可爱，为什么要根除他们？”
“在我看来，保持现状才是最好的方案。”
正道放下雪茄起身，给自己开了瓶冰镇红酒：“历史悠久的龙国文化，九十九小姐了解过吗？”
常年云游在外，为了找寻到彻底消灭咒灵的方法，九十九自然去过那片红色的土地。
日新月异，欣欣向荣的中国远比日本媒体上故意抹黑的报道，强大万倍。
眼见九十九点头，正道接着道：“龙国道家有一句四字治国理念，无为而治。”
九十九皱眉，双手下意识握紧：“你是说什么都不管，任由咒灵滋生壮大？”
扫了眼九十九手里变形的易拉罐，正道摇了摇头：“不是不管，而是不妄为，不强为，不用过于极端的手段干预。”
“保持现状不也挺好，这么多年也没见日本被咒灵灭国，那么多咒术师也不至于游手好闲。”
正道望向九十九，眼神藏有深意：“你有没有想过当咒灵真的被根除那一天，对于咒术师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个世界上要是没有厄运，没有咒灵，你觉得咒术师这个群体还能存活多久？”
“没有咒灵，声名赫赫的御三家真能辉煌千年？”
“没有咒灵，日本政府真的能容忍踩在他们头顶的超然人类？”
烟雾缭绕中，正道严肃的脸色时隐时现：“瞎子复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手中陪伴他多年的拐杖。”
“如果说世界一片清明，没有灾厄，没有烦恼，那么数不清的寺庙会倒闭，数不清的信仰会崩塌。”
“从某种层面说，咒灵的存在对于咒术师不一定是坏事。”
放下燃尽一半的雪茄，正道语气幽幽：“我敢说，当咒灵清零的那一刻，全人类同仇敌忾对咒术师发动战争的那一刻也就进入了倒计时了。”
“两方势力谁输谁赢先不论，但这其中的牺牲绝对远远超过因咒灵遇害的人数。”
沙发上，脸色沉重的九十九由基，沉默不语。
有心反驳的她，却找不到支撑她反对的理论。
如果有一天咒灵真的被清除干净，按照她对高专那群老不死的了解，让他们放弃手中的无上权利，去人类社会当普普通通的退休老头
绝无可能！
九十九之所以沉默，正是因为这一番惊天言论，并非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