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可不是这样。”
“我记得我小时候，世界上变异兽刚出现不到十年，觉醒者也不多，到处都在死人，很多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后来觉醒者渐渐多了，但那时候大家都追求快速突破，国家也急需高等级的觉醒者，于是，感染者出现，而且大规模的扩增。”
“当时大家都懵了，谁也想不到，昔日抗击变异兽的英雄，会转而吞食自己的同胞。就这样，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又因为感染者的出现，再次乱成一锅粥。”
“我父亲，就是在那时候死的，杀死他的，还是他昔日的战友，后来的感染者。”
刘振海知道这段被称为“黑暗纪元”的历史，和“变异日”一样，都被写在教科书上，让人们从小就对变异和感染产生足够的警惕。
但他不是亲历者，此时听李正涛讲述，只觉得胸口像被堵上了一块大石。
“你说，我要去痛恨感染者吗？他们都是最想要报效国家的觉醒者……经历了几年，逐渐找到感染原理，虽然还有零星的感染者，但……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面。”
“我不痛恨感染者，但我痛恨那些，利用感染者牟利的人。”
李正涛的眼里带上了些许的杀气，这是刘振海第一次看到老局长这幅模样。
“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比较中庸，也别急着否认，确实是这样。”
“因为我很清楚，我们的对手是一帮把道德和良心吞进肚子里的人，他们的心够狠，手段够毒，如果你没有一刀毙命的本事，就先不要去急着招惹他们。”
“我已经老了，这个位子，最终还是要交给年轻人的，振海，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放弃。这个过程可能很长，你需要的，就是足够的耐心。”
看着李正涛灼灼的目光，刘振海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算是交心了。
他之前以为，李正涛只是想安抚一下自己，外带着些警告，怎能想到，他原来对自己给予这么大的厚望。
看着李正涛伸出的手掌，他握了上去。
送李正涛上车之后，刘振海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却发现手下一个都没走。
“都等你发号施令呢。”
刘振海笑了，离不离职，好像影响不大。
“一帮混蛋小子。”
他笑骂了一句，众人围坐在桌旁，刘振海拿出手机，却看见了一个未接来电。
“萧晨？”
豪华车队在雨幕中穿梭，坐在头车里的郑天豪抽着雪茄，享受着身侧美女的细心服务。他的对面，坐着两个中年男子。
这两个人，萧晨都见过，一个是郑天豪的手下，觉醒者张玄，另外一个，却是今天来学校看过他的，苏羽。
“都清理干净了吧。”
在审讯室里待了几天，郑天豪也显得稍微有些疲惫，但一想到那个自信满满的男人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就不由微笑起来。
“豪哥，都处理好了，死了几个人，有两个目击者，也被清除掉了。”
张玄一只眼睛蒙着纱布，看起来受了些伤。
“苏老弟，你那边呢？”
苏羽仍然穿着今天那身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点头道。
“已经标记上了，他的位置随时在我脑海里，那小子没有察觉，不过情况和了解到的有些出入。”
“他是校园里的天才学员之一，很受重视，所以暂时我们还没动手。”
郑天豪点点头，吐了口烟圈。
这回被刘振海突击抓捕，一开始他也有点慌，不过好在的是，他早就为今天做好了准备，布置的那些后手，全都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