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是个目中无人的人,这一点确凿无疑,如果向旁人询问,十个人里有十个人会这么回答,乃至连凯撒自己都不会否认。
所以在他眼里,凪诚士郎是个除了个子比他高了几厘米外一无是处的家伙,脸甚至不如那个红毛男长得漂亮。
他现在觉得绘里世不仅傲慢,眼光也差劲得可以。
凪诚士郎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张嘴就问:“你看我干嘛?”
“毕竟球场上多出来了一棵顶着白毛的站桩木头还是挺稀奇的。”这一次跳过球场上的交锋直接快进到了嘴炮嘲讽环节,凯撒收回打量他的视线,冷哼了一声,毫不掩饰话语中的恶意。
“……”
凪诚士郎感觉到了这一点,但并不清楚内情的他暂时将其理解成了对自己足球风格的蔑视,先前普林斯和阿吉也都说过,若论在足球上的创造性,他的得分约等于0,在这群接触足球并对其了解至深的球员看来,大概的确和木头无异。
……对,德国栋也没人告诉凪诚士郎有关凯撒的事,虽然都对凯撒没什么好感,但这也不影响他们看这只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米菲兔不顺眼。
虽然是事实,从对手那里收到这样的评价还是让他有些不高兴,何况经过特别训练后,他也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站在原地等人传球的凪诚士郎了。
于是思考了一下后,他用一贯无精打采的语调回敬道:“不会飞的走地孔雀是跨不过大树的哦。”
皇帝的记事簿里凪诚士郎的缺点又加一条:说话讨厌。
“木头还是做好被砍倒送进炉膛的觉悟吧。”
交错、回防,球场上的站位瞬息万变,洁世一冷冷地眄了一眼凯撒:“自取其辱的感觉怎么样,戏精国王?”
“没关系。”凯撒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自信爆棚,“等他在我面前跪下来,erice就会明白谁才是她应该注视着的人。”
就算是队友也没法阻止洁世一冲他翻白眼:“自我意识过剩是病,得治。”
打嘴仗的交锋浅尝辄止,洁世一转头全神贯注地投入回比赛,依靠黑名兰世的配合,尝试在右边路突破,抢到漫城为了盯防国神而暴露出的空档,利用变速二过一。
——时机完美,空间充裕,状态恰好,这一次,他绝对要自己射门得分。
——他是前锋。
但拜塔名场面之“痛击我的队友”堂堂再上演,凭借凌驾于他之上的视界和赛场经验,凯撒在侧面突进,从他的脚下截下球权:“你的战术就这点水平?——无聊透顶的剧本,世一。”
他旋身落地:“不采用。”
他预备射门之际,千切豹马如从天而降的赤色闪电般为漫城解围救场:“你的剧本也拖沓得让人打瞌睡,不采用。”
以他的反制为契机,漫城的新一轮攻势开启。
阿吉说:“跑吧,诚士郎。”
和凯撒不同,洁世一和凪诚士郎当过队友,更多的时候是作为对手,再清楚不过哪怕仅是凭借本能挥洒天赋,他都是个让人不敢也不能小看的对手,而现在,他似乎在漫城被赋予了新的可能性。
凭借暴涨的身体力量在拜塔两名后卫的包夹中卡位护住球,他原地强行停球转身,突破封锁径自运球向前推进,发起了由他自己开始的进攻。
这意味着他要自己思考下一步要做什么,应该怎么做,当时听阿吉说他就已经觉得很麻烦了,现在实践起来果然更累,像玲王和洁那样的头脑型球员平时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但是,因为是自己选择的主动型麻烦,好像还挺让人热血沸腾的。
足球在将要触底时被他轻弹停住,面对拜塔的拦防阵容对他射门方式的揣测,他的话语里带着天才与生俱来的倨傲:“触地?
——我不需要这个概念。”
身形以诡谲的姿势在半空中扭曲,他在滞空的瞬息之间用近似于杂技一般的方式凌空射门,让足球抛出一道凌厉至极的弧线。
——在那道弧线的尽头,一个身影奋不顾身地出现在了那里。
用脸庞硬生生接下了这记射门的雪宫剑优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护目镜也掉落到了一边,因为头颅受到的巨力冲撞,他甚至短暂失去了对外界的感官认知,完全是凭借本能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摸索着把护目镜抓进了手里。
隔着一段距离,绘里世并没有听见凪诚士郎和凯撒说了什么,见两个人没有真的在球场上打起来,她放心地又低下头回复起了朋友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