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有何雨水在(5 / 5)

爱吃黄鳝肉的谢静涵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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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水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似乎在观察他的每一丝变化。“你看起来不太好,哥,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医生说过的药你是不是还没吃够?”

何雨柱的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妹妹是担心他,担心他不愿意接受治疗。但他也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让她崩溃。于是,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会继续治疗的,雨水,放心吧。”

“哥……”何雨水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是不是在隐瞒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懂,你怕我会担心?”

何雨柱的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躲闪开。他知道,妹妹看得出来,他一直在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痛苦,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但他又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看到自己无法承受的东西。

“雨水,别担心。”何雨柱低声说道,“我会好起来的,不管怎样,我都会坚持下去。”

何雨水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她轻轻地拉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坚定:“哥,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好起来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走下去。”

何雨柱感受到她手心的温暖,那股温暖让他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也许,他真的不应该再继续逃避,不应该再让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尽管他依然害怕,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孤单,至少还有妹妹在身边,至少还有家人在背后支持着他。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谢谢你,雨水。你一直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感激。”

何雨水微微一笑,眼中充满了温暖:“哥,别说这些话。我就是你的妹妹,陪着你是我应该做的。”

何雨柱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外面的世界。窗外的景象并不鲜明,灰色的天空与远处低垂的云层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层沉重的阴影之下。寒冷的空气透过窗户缝隙渗进屋内,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像是被这无形的压迫所笼罩,无法动弹。每一次深呼吸,胸口都会传来一阵阵刺痛,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自拔。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感觉到那股痛楚依然没有减轻。那根刺,已经深深扎入他的内心,无法拔除。每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浮现出父亲的脸,那个曾经无所不能、永远为他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可是现在,父亲已经不在了,他的离世仿佛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隔绝了他与曾经那个完整的世界。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像父亲一样坚强,可以独立面对一切。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脆弱的普通人,面对死亡的威胁,他变得无所适从,甚至连最基本的勇气都无法拥有。每一次想到这点,心中便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悔。

“为什么会是我?”何雨柱低声问自己,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痛苦。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一天。曾经,他总是以为自己是那个能为别人撑起一片天的人,但现在,他却成了那个需要别人帮助、需要别人照顾的弱者。那种无力感让他几乎窒息,他想要逃避,想要躲进某个角落,远离一切,远离所有让他感到痛苦的事情。

但他知道,这根刺无法逃避,它已经深深扎进了他的内心,成为他无法摆脱的现实。

“哥,吃饭了。”门外传来何雨水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柔的呼唤。何雨柱的心微微一颤,随即抬起头,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门外。何雨水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眼神充满了关切。

“你怎么还站在那儿?”何雨水轻轻敲了敲门,看到何雨柱没有反应,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是不是又不舒服?”

何雨柱回过神来,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雨水,我没事。”

何雨水看着他,眼中有一丝不信任,显然她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没事。她放下手中的碗,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住他的手:“哥,你别再骗我了。我知道你很坚强,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何雨柱的心中一阵刺痛,抬头看着妹妹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的依赖和信任,而他却无力回报这一切。他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变得不再依赖别人,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越是努力,越是感到无力。

“雨水……”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我真的……很害怕。”

何雨水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从未听过何雨柱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直是那个坚强的哥哥,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脆弱。可此刻,她看到的却是一个被病痛折磨、心力交瘁的男人,那个曾经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哥哥,似乎也有了无法承受的时刻。

“哥,你不用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何雨水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你不是一个人,我们一起面对。”

何雨柱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妹妹的关心是真挚的,但他却无法完全接受。她那么年轻,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应该去追寻自己的未来,而不是被他这场病痛所牵绊。他不想让她承受更多的压力,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雨水,我……”何雨柱的声音低沉,似乎有什么话卡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口。

何雨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理解和耐心:“哥,别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拖累我对吧?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妹妹,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

何雨柱的心中一阵酸涩,眼前的妹妹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而是一个成熟、坚强的女人,愿意为他承担一切。她的每一句话,仿佛都在击打着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放下所有的坚强,去依赖她,去依赖这个他曾经以为自己能保护一生的人。

然而,心中的那根刺依然没有拔除,它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时刻提醒着他,自己并不是无所不能,自己也有软弱和脆弱的时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深深的矛盾,一方面,他渴望得到妹妹的支持和安慰,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让她为自己背负过多的负担。

“雨水,我……”何雨柱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害怕我撑不下去,害怕我再也无法承受这场病痛。”

何雨水看着他,眼中没有责备,只有深深的理解和温柔:“哥,不管你能不能撑下去,我都会在你身边。我知道你很坚强,但你也要知道,依靠别人并不代表软弱,反而是勇敢的表现。你不必独自承受一切。”

何雨柱的心情变得愈加沉重,眼前的妹妹那种坚定的眼神让他有些无法承受。他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仿佛自己肩上的担子变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以承受。他不想让她失望,不想让她看见他最脆弱的一面,但他又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

“我……我真的不想让你担心。”何雨柱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低下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哥,别再压抑自己了。”何雨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要知道,所有的痛苦都可以和别人一起分担,所有的困难也可以一起面对。你不是一个人,永远都不是。”

何雨柱的心中一阵阵的波动,眼眶再次湿润了。他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是的,他不是一个人,身边有家人,有妹妹,他并不孤单。可是,那根刺依然深深扎在他的心里,时刻提醒着他,自己无法逃避的事实。

何雨柱坐在厨房的角落,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那一排整齐的调料瓶。橱柜里摆放着他熟悉的厨房用具,每一件物品似乎都承载着过去无数的回忆。这个厨房,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是他曾经无数次挥动锅铲、切菜、调味的地方。每次做菜时,他都会感到一种平静的满足,那种与食物亲密接触的感觉,仿佛能让他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和痛苦。

但是今天,厨房里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有些陌生了。何雨柱的手指微微颤抖,抚摸着刀柄时,竟然感到一阵空虚。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承受长时间的劳动,连做一顿饭的力气都在慢慢消失。癌症带来的疲惫感和虚弱感,已经渗透到了他的每一个细胞。每次吃药后,他的胃总是感到不适,头晕眼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晃动。可是他仍然无法放弃这个厨房,无法放弃自己曾经热爱的烹饪。

“雨水会不会担心?”何雨柱低声自语,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妹妹一定会劝他不要再做这些体力活了。她每天都在他的身边,细心照料他,几乎不离不弃。她会担心他做饭时不小心摔倒,会担心他用刀时手抖割伤自己。何雨柱知道她的心思,可是他依然忍不住想要做一次饭,想要亲手为家里做一顿饭,哪怕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站在这个厨房里。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股熟悉的食材的香气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脑海中,带着一种久违的温暖。每当他在厨房里忙碌时,心情总是无比放松。做菜,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之一,而现在,他想要再次感受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他站起身,慢慢走向橱柜,拿出一把锋利的刀,轻轻地擦拭刀面。那种刀锋划过食材的声音,曾经是他最喜欢的音乐。每一次切菜,切得整齐有序,他都会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那是他与食物之间的一种默契,一种他和厨房里每一块食材之间的联系。

“今天,做一道简单的菜。”何雨柱心里默默地决定。他知道,自己的体力不再支撑他做一顿复杂的宴席,但一盘简单的家常菜,足以让他感受到久违的快乐。

他从冰箱里取出几根新鲜的胡萝卜,洗净后切成薄片。刀锋在胡萝卜上划过,发出清脆的声音。何雨柱的手指微微颤抖,但他强迫自己保持稳定。每一刀切下去,都是对自己的一次鼓励,是对生命的一次抗争。他不想让病痛完全占据他的生活,他希望能够通过这些小小的动作,找回曾经那个健康、活力四溢的自己。

他继续切菜,切得越来越熟练,仿佛回到了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厨房里弥漫着食材的香气,那些熟悉的味道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慰。虽然身体越来越虚弱,但每当他站在这个厨房里,他总能找到一种力量,一种支撑他继续前行的动力。

“如果能继续这样做下去,岂不是很好?”何雨柱心中不禁想道。他知道,这个念头不切实际,他的身体早已不允许他再像以前那样做饭,但他依然渴望着。渴望着能继续做饭,渴望着能继续为家人做饭,渴望着能继续为这个家付出自己的力量。

然而,随着菜肴的逐渐成型,何雨柱的体力也在一点点流失。每切一刀,手臂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越来越重。头晕目眩的感觉再次袭来,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沉重。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不能停下来。”何雨柱强迫自己咬牙坚持,他不想在这最后一次做饭的过程中让自己失败。他想要为妹妹做一顿饭,哪怕她并不需要,哪怕她已经为他做了太多的事。

就在他再次举起刀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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