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园中走了几个迂回，就到了御花园湖边。
湖畔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在月光下，拖出斑驳陆离的暗影。
湖面似一面巨大的镜子，月亮就如一颗圆润的珍珠，倒映在湖中，随着微风的轻拂，波光粼粼处，碎银闪烁，悠悠荡漾。
月色皎洁，空气中弥漫着湖水的淡淡湿意，还有花卉的清冷芬芳。
慕容婉很高兴，坐在湖岸边，借着月色，低头看见清波照影，自己头发蓬乱如蒿，身上衣服既湿且皱，简直不成个人样。
她吓了一大跳，暗呼；“糟糕，自己这个邋遢鬼样子，被他全部看去啦。”
女子爱美，天性使然，她不愿这个自家掌柜看到自己的狼狈样，连忙俯下身子，用手心捧起清水，细心洗了洗脸蛋，然后坐在湖边，螓首微偏，纤指作梳，慢慢梳理长发。
颈脖间，露出一大截白雪般的肌肤。
卫晨阳见她黑发委地，眉目绝美，清纯得有如园中镜湖，完全不像人间之色，只看了几眼，不免又发愣了。
慕容婉横了一眼，转过脸去，悄声啐道：“哎，你傻看什么？”
卫晨阳笑了笑，由衷赞道：“慕容掌柜姿容绝美，妙韵天成，真是太漂亮了，整个大夏，估计都找不出几个。”
慕容婉听了他的赞美，便有些忸怩，两腮很快浮出桃色的红晕，轻笑着问：“我和冯将军，谁漂亮？”
“都漂亮。”
卫晨阳可不傻，这种得罪人的话，他是不会乱说的。
凭良心说，这慕容掌柜的姿色，也真是不差冯婉秋半点，两人各有千秋。
冯婉秋平时娴静婉约，不露锋芒，是个乖乖女，但只要霸王枪在手，立马就英姿勃发。
慕容掌柜是个战渣，打架不行，但天生一股华贵之气，京都无人能比，卫夫人猜测是从女帝身上沾染来的。
卫晨阳心想，那女帝的气质，岂不是更加华贵了？
他在心中回想了一下，然后很遗憾地发现，自己上了几次朝堂，居然没见过女帝的面，又想起女帝那粗粗的嗓音……
嗯，女帝的气质可能不怎么样，好不过慕容掌柜。
“我和冯将军，谁更漂亮？”慕容婉掠了掠长发，不舍追问，这回加了个“更”，突出了问的重点。
“慕容掌柜，我可以不作这种选择题么？”卫晨阳摸了摸额头，机智反问。
“不说就不说，不稀罕你说。”慕容婉板起了脸，坚持了五秒钟，又绽出笑容：“其实，你卫掌柜丰神如玉，也是一表人才啦。”
“多谢慕容掌柜夸赞。”
“你坐过来点啊，我们说说话。”慕容婉招了招手，声音脆生生的，犹如黄鹂清鸣。
卫晨阳娇言入耳，心神摇曳，咔咔又断两根傲骨，不自禁的坐了过去。
山风缓缓吹过，湖畔暗香浮动。
卫晨阳鼻中闻到淡淡的幽香，又见这个慕容霏霏坐在自己身前，相距不过尺许，一张脸灿如春花初绽，纯净无暇，越看越美。
突然间热血上涌，心中爱念无极，情难自禁的凑过脸去，在她身前又嗅又闻。
慕容婉咭的一笑，缩起了肩脖，低声嗔道：“呸，走开点……”
卫晨阳被她一嗔，迅即恢复了理智，也觉过于孟浪，不好掩饰，忙道：“手臂好痛，慕容掌柜，我得早点回去了。”
慕容婉一听，顿时收起了小性子，脸上又现忧急：“啊，真的吗？那你赶快回去吧。”
卫晨阳抱了抱拳，立刻抽身离开，出了御花园，才长吁一口气，心说，今夜差点沉沦，都怪月色迷人。
离开御花园，刚走几步，手臂居然真的痛了起来，刚才为什么又没痛？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