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兮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
她慌忙戴上口罩和帽子，有些束手无策。
顾子进见到这样的场面也吓了一跳，他慌忙站起身，将她护在身后。
下一秒，外面的人涌了进来，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用责备、讽刺、鄙夷的眼神看她，嘴里说着各种难听的话。
之前在网上看，她还觉得没什么，现在这么多人当着她的面骂，每一句都像在她心上捅了一刀，让她千疮百孔，身体都跟着发颤。
顾子进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触感冰凉。
于兮感觉到掌心的暖意，再看了看面前的人，缓缓抽出手：“我自己可以解决，和你无关。”
顾子进语气里满是关切，轻声说：“到现在你还要逞强吗？”
说着伸手护住她。
场面进入白热化状态，店员担心出事，多番调解，根本没用，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场面混乱极了。
眼看着吵闹声越来越大，突然一个大妈端着一杯咖啡冲过来，没有丝毫犹豫，朝她泼来，边泼边骂：“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小三，破烂玩意，不知廉耻的低贱货。”
顾子进见状，反应迅速地挡住，可是还是有一半的咖啡泼在了她脸上。
顿时她变得狼狈不堪。
咖啡顺着脸颊滑落到衣服上，白净的裙子变得污秽不堪。
其他人见有人动手了，也纷纷跃跃欲试，都恨不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她，宣判她。
眼看着大家越凑越近，有人见顾子进挡着，以为他不知道网上的事开始拱火。
“帅哥，她破坏人感情，你还敢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不怕弄脏自己吗？”
“就是，帅哥，跟人交往要长眼，有些人长着人脸，内里其实是个垃圾，你别被骗了。”
……
一句一句传来，那么的刺耳。
顾子进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看着众人，严肃道：“我和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们插嘴，你们现在这样是违法，我奉劝你们不要乱来。”
众人见他说也说不通，跟于兮像是一伙，也不再顾忌。
他们越围越近，混乱中一个巴掌扇来，扇在了顾子进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红印。
于兮惊慌地看着他。
五年来，这是他第一次义无反顾地护着她。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他的温暖。
可惜，来得有些迟。
她正恍惚了，又有人伸出手想要揪她的脸，嘴里还骂道：“仗着自己的狐狸精脸，干着勾栏瓦舍的勾当，臭不要脸。”
于兮的脸传来一阵疼痛，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胡乱地扯开对方的手，突然包围圈外围传来一个冷漠又充满气势的声音。
“干什么？！”
随着这一声传来，许多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冲了过来，将人群隔开。
男人单手插兜，笔挺地站在不远处，俊逸的脸透着骇人的冷漠。
众人顿时噤了声。
他修长的腿大跨步走到她身边，冷冷地扫了顾子进一眼，而后停留在她身上，沉声问。
“你没事吧？”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周牧言眼底的怒意成倍的增长，像是要吃人一般，问道。
“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