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于兮觉得车内的空气都升温了，脸也变得烫起来。
这种话是可以说的吗？
她突然觉得从酒店到家的路好漫长。
好不容易到了，于兮没多寒暄，直接下了车，等车驶离她的视线，她脸上的温度才恢复正常。
她看着面前的高楼，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电梯直达十二楼，她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手按下了密码锁。
随着一声“欢迎回家”传来，门锁被打开，她推开门，入眼的是满地的酒瓶，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在灰色地板上，不远处的沙发边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黑色居家服，脸上胡子拉碴，有些憔悴。
以前于兮看到他这样都会心疼，但不知怎么的，此刻她的心很平静，好像是从刚刚醒来开始，她忽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想起他的时候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像是再也不会心痛了一般。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男人看到于兮慌忙站起身，跌跌撞撞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臂，期待地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她五官立体，有着好看的单眼皮，浑身散发着酒气。
于兮看着面前这张让她喜欢了五年的脸，忽然讽刺一笑，甩开他握着自己的手，从包里掏出文件夹，面无表情地甩到他面前。
顾子进没有丝毫犹豫的捡起、翻开。
看到合同最后周牧言的签名，他欣喜若狂。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我就知道！”
于兮面无表情。
把她送给别人，他就这么开心？
虽然再没有以前的心痛了，但她还是不甘。
她揶揄道：“是啊，我当然可以。我最擅长的不就是陪男人了吗？”
于兮疲惫地转过，身准备上楼。
顾子进仿佛从她话语中听出了抱怨和不满，慌忙放下文件追上去，从后面将她抱进怀里。
于兮被突然的拥抱吓了一跳，紧接着是满脸平静，她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
耳边是顾子进温热的气息，还有他在耳后热情的轻吻。
而后，他沉声道：“对不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于兮脸上的冷嘲更明显：“上次让我陪天盛地产的张总吃饭时，你也是这么说的，你的话还有可信度吗？”
顾子进被问得一时语塞，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真的，这是最后一次。”
有了和周牧言的这个合作，接下来他也无须再叫她出去勾引人。
于兮懒得跟他再多说，她看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只觉得可笑。
“顾总还是放开我吧，我脏。”
她特意加重后面两个字，在自己心上捅刀，也在他心上捅刀。
顾子进听到她的话缓缓松开手。
于兮侧头，看着他问：“每次我出去，你好像只关心成没成功，从不问我有没有事，在你心中，事业和钱才是最重要的吧。”
顾子进没说话。
于兮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所以，顾子进。这么多年，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
顾子进一时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而等他想说些什么再去补救，于兮冷笑一声，已经打断了他。
“好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