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方才开口:“许明川,我的学生还生死未卜呢!”
许明川睐了她一眼,那一眼没有善意,“是担心你的学生,还是想跟陈恩录私会,嗯?”
时笙就一噎。
她侧过头去懒得理会这个无赖一般的男人。
许明川抬手将领带扯松,“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们下一步会做什么?酒店开个房去叙叙旧?”
他声音不喜不怒,然而声线又有一种无形的阴鸷。
时笙凛起眉不说话。
“你说话,啊?”
许明川终于忍不住,转身揪住了她的衣领。
时笙呼吸一顿,平静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水波,“许明川,我跟陈恩录,从来没有什么,如果有,我对他的那点儿感情,早就在你出现后,也都烟消云散了!”
时家和陈家,是邻居,时笙和陈恩录也是打小一起长大,两人也曾有过两小无猜的感情,后来甚至,考进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班级,如果许明川没有出现,他们也许会顺理成章的结为夫妻,但许明川出现了。
出现在她十八岁那年的夏天,那个桀骜不驯又英俊的少年,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满身贵气,却吊了啷当,他说:“你叫时笙?”
“看起来蛮乖的嘛!”
他就这么说了一句,就走了,白衣白裤,风姿卓然的身影让十八岁的时笙,平生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念想。
直到暑假后开学,在学校里邂逅了那个穿着白大褂刚从实验室出来的男生,她才知道,他叫许明川。
虽然和她同岁,但已经是京大医学院的博士了。
后来,她的生命便被他占满了。
他俾倪天下人,却只对她一个人好,
他会把她逗哭,再哄笑,会斜躺在京大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意犹未尽似的,念着她的名字:“笙笙啊,笙笙!”
他有严重的洁癖,却从不嫌弃她喝过的水,吃过的饭,他还会在她大半夜例假肚子痛时,绕过半个京城,去给她煮一碗红糖水。
她的话,终于让许明川眼底闪烁了一下,他松开了她。
许是自知理亏了,他不再说话。
时笙的手机响了,是陆夫人打来的,她接起。
“笙笙,听诺诺说你一个学生出事了,你呢?你自己没事吧?”
时笙压抑着心底的情绪:“我没事。”
陆夫人松了一口气,然而却开始骂许明川。
“许明川那个人渣王八蛋,不是他婚内出轨,家外有家,你怎么可能每天扎在考古现场,那个混账玩意,早晚得报应!”
陆夫人的声音不小,隔着手机,能传到许明川耳中去,只是他竟然没反应,只是唇角勾着一缕邪妄哼了一声,没作言语。
“笙笙,你什么时候来我家,咱们姐妹好久没聚过了!”
陆夫人湿了眼睛。
时笙心头也被触动,她柔和着声线,“姐,等忙过了这阵,我会去看你的。”
通话结束后,车厢里是一阵沉默。
到银湖别墅时,许明川的心情明显好了几分,昨天半夜,听说时笙来了d城的消息,他立马就乘最近的一般飞机过来了。
还好,来得及时。
想到陈恩录,他又哧笑了一声,想跟他抢女人,下辈子去吧!
时笙一晚没睡,头有点儿晕晕乎乎的,从车上下来,脚一沾地,便差点儿摔了。
许明川一把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