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名官员敢开口,便有底气,敢挑战这看似板上钉钉的太子之位。
天下之事不敢与皇权相争,可世家偏要与皇权相争!
按他们的话,那不是争,只是让皇帝自己做出选择。
而他们只是让原本没有选择的事,变成了选择。
“陛下,立嫡立长,固然没错。”
一名世家官员又悠悠开口:“可凡事都要以事实为先,若是一家人的长子是个痴傻之人,难道还要把一大家子都交给一个傻子吗?”
官员向刘禅说道:“陛下,家里这么多孩子,不是就是多了个选择嘛。”
费祎向刘禅说道:“陛下!”
“安乐公自小聪慧过人,近年来受皇后和太傅教导,已渐渐成才,是太子之不二人选!”
“其他皇子尚处无知之年,何能承担国之重任!”
费祎声音坚定,世家官员们纷纷结成同盟,与一众清流官员开始对垒。
刘禅蹙眉,这些人又吵闹起来了,真是让人头大。
这些人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刘禅心中一时很难抉择。
朝堂上吵闹纷乱之际,有一重要人物却始终没有开口,作壁上观。
刘禅转眼看向一旁老神站着的周不疑,开口问道:“群臣议论纷纷,不知司空有何高见?”
刘禅开口,纷闹的朝堂顿时安静下来,费祎等清流官员与一众世家官员们各自退回。
刘禅看着周不疑,整个朝堂也在等着听周不疑的答案。
对于周不疑之前主动迎合刘禅,已惹得费祎等清流官员不满。
此时刘禅询问周不疑的意见,一众清流官员心里都捏了把汗。怕周不疑在此时又迎合刘禅心中所想,使事情变得更加曲折。
刘禅在给周不疑使眼神,你可是相父留给我的定海神针,这个时候得给他拿个主意。
周不疑出列,躬身言道:“陛下,大汉复国二十载。陛下也已登基十载,确实到了该册立太子的时候。”
“臣同意刚才诸位大臣所奏。”
刘禅抿了抿唇,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他问的是该立谁为太子,谁问你的态度了。
在他眼里,周不疑是低配版的相父。该有的你得有,不该有的你就消掉嘛。
这圆滑你留着干什么?跟泥鳅似的,让人抓不住,摸不准。
“咳咳”
刘禅又问道:“周司空,朕是问你。该立长还是立贤?”
周不疑道:“陛下,立太子是国家大事,但也是陛下的家事。臣等可以提出些意见,但却只能由陛下最终决定。”
“臣支持陛下心中所想!”周不疑是义正言辞,显得忠心耿耿。
刘禅是被堵的无话可说。
尽是些空话和套话。
看着周不疑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刘禅也明白他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诸位爱卿所奏,朕已经明了。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非一日可定。”
刘禅朗声说道:“今日暂且退朝,等朕思虑几日之后,再与诸卿商议定论。”
“退朝吧,退朝吧。”
“恭送陛下!”
刘禅只感觉头大,起身便离开了朝堂。
这朝是越上越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