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卫铭受宠若惊地坐下来，心情忐忑不安。
在电话里说不可以吗？有什么重大指示需要直接面谈的？
难道……
曹卫铭头脑里快速地进行自我检查，看看自己近来在工作上有没有出什么纰漏。
自查结果是——没有。
他的心刚定了下来，就听见明总慢条斯理的声音。
“你觉得，女人最喜欢男朋友送什么礼物？”
曹卫铭神情一滞。
原来，不是公事呐？
还好，他就知道自己办事能力还行，不可能被明总叫过来批评的。
曹卫铭清了清嗓子，回答。
“这个不好说，每个女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像我老婆，婚前她最喜欢的，是每天都能收到我送给她的玫瑰花；婚后她最喜欢的，是我回家经过菜市场的时候，给她买一个西兰花。”
说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发笑。
明司尧拿起钢笔转动两圈，问：“你说，佳觅会喜欢男朋友送花吗？”
曹卫铭摇摇头，“小丁？这我就不不清楚了。”
明司尧看着他，好像在等着他再说点什么。
谁知道，笨蛋曹卫铭并未洞悉老总的心思，没了下文。
像块木头那样杵着。
明司尧心中生出一丝烦躁，手里的钢笔转动了好几圈。
他又开口：“怎么说，你也是做过男朋友的人，对女人的了解，肯定比我这个新手要多得多！”
曹卫铭客气道：“明总过奖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跟现在的社会接不上轨啦，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我还真的不知道呀！”
然后，又没了下文。
明司尧心口堵得慌，将手里的钢笔用力拍在办公桌上，眼里情绪复杂。
曹卫铭这才发现了老总神色不对，当即背脊一凉。
迅速用他那聪明的脑袋想了好一会儿。
似乎……好像……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情节。
男朋友？
对！男朋友！
明总今天每句话里都有一个相同的词——男朋友。
这意思是……
难道，明总追爱成功了？
曹卫铭如梦初醒，后知后觉地开口：“恭喜明总，贺喜明总，祝明总和小丁……哦不对，祝明总和丁佳觅小姐相亲相爱，永浴爱河！”
明司尧拧紧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眸光也亮了几分，表情缓和不少。
他点了点头，问：“你怎么知道我和佳觅在一起了？”
曹卫铭嘴角抽了抽。
心说，特么不是你明示暗示想让我知道的吗？
我要是再没眼力见的话，饭碗估计就砸自己手里了！
曹卫铭恭恭敬敬道：“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明总和佳觅小姐，那可真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有情人终成眷属！”
笑意在明司尧嘴角绽放，“我和佳觅是天作之合，这也被你看出来了，眼神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得到明总的表扬，曹卫铭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总算松了下来。
老话说，伴君如伴虎，一点儿也不假。
他刚刚还一脚踏进了阴曹地府，这会儿，总算是还阳了。
明司尧看了一眼手表，说：“好了，回去做事吧，别只顾着聊天。”
曹卫铭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是他愿意聊天的吗？
也不看看是谁，一大早把他叫来炫耀一番的。
曹卫铭站了起来，缓缓退回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
明司尧也没坐着，起身走到百叶窗边，透过缝隙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