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并非是怕此计不成,只是万事留一手罢了。”
“咱在谋,杨广那狗皇帝也在谋。”
“如此情况下,咱就得给自己留条退路了。”
“不然若是失败,吾等岂不命丧于此?”
李渊也这才叹息说道。
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以至于李世民听到这,也顿时颔首道:“嗯,父亲此言在理。”
“只是父亲,如若咱们前往突厥,家族那些被杨广滞留于洛阳的子嗣女眷可如何是好?”
“就是啊父亲,还有孩儿新纳的妾室呢?”
李玄霸和李元吉也询问。
他们这才尝到了女人的滋味,还有些舍不得。
“妇人之仁。”
但李渊却看了他们一眼呵斥,随后才皱眉道:“你们三人都是吾李家嫡子,身为嫡子,又岂能儿女情长?”
“只要性命可存,霸业可期,那些庶子女眷,还不都是唾手可得?”
“对啊二郎三郎四郎,你们怎的这么优柔寡断?”
“尤其是二郎你,你可是咱李家智囊。”
“三郎和四郎不懂事也就罢了,难道你也不懂事吗?”
“怎会说出这么心慈手软之言?”
李建成也跟着打趣。
他就是要在这时候故意打压李世民一下,好让父亲知道,到底谁才更像他?
“父亲恕罪,孩儿知错了,孩儿回头就改。”
可李世民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对李渊行礼。
他刚才也就那么一问,总之洛阳那边,要说子嗣,那也是李建成的子嗣在那,他又没子嗣。
至于弟弟妹妹,父亲都不在意,他在意个甚?
“孩儿也知错了。”
李玄霸和李元吉也跟着说道。
“嗯,知错就好。”
“记住了,你们都是吾李家嫡子。”
“身为嫡子,就该记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不可妇人之仁,亦不可优柔寡断。”
李渊也这才嗯了声,然后决定道:“行了,此事就这样定了,都去按照为父说的准备吧。”
“是,父亲。”
李世民他们行礼,很快就都各自去忙了。
而他们忙着时,大业殿里的杨广也还正在忙着批阅奏疏。
只是批着批着,一想到这都腊月了,杨广才放下手中奏疏,对殿外太监道:“来人,给朕宣给使营统领尼洛周,东宫左卫率长史杨六五,让他们来见朕。”
“诺,陛下。”
太监领命,大概一炷香后,杨六五和尼洛周就到了大业殿。
“臣等参见陛下。”
刚到,俩人就立刻行礼。
“嗯。”
杨广嗯了声,目光看向尼洛周,平静道:“尼洛周,朕令你率两千给使营,即刻出发前往太原。”
“抵达太原后,莫要进城,于城西二十里山坳驻扎,派人与长孙无忌联系。”
“由他负责打探城中情报,一旦隋安书局之报纸出现令狐熙只言片语,尔等立刻进城,以祸乱天下,欺压百姓之罪,缉捕李渊满门。”
“记住了,是满门,一个也不能少,明白吗?”
“臣明白,臣立刻就带人出发。”
尼洛周领命,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杨广也这才看向杨六五,继续道:“杨六五,朕令你率东宫左卫率五百人,携带火铳,于水路朔州渡口守株待兔。”
“如若发现李渊及其子嗣,能抓则抓,不能抓,则悉数杀之。”
“于朔州守株待兔?”
杨六五一愣,随后才惊疑问:“陛下是怕尼洛周失手?”
“朕不是怕他失手,而是太了解朕的那位表兄。”
但杨广却摇头,然后才戏谑道:“他一生行事,都喜欢给自己留一手。”
“如今朕与他博弈,又焉能不按他之秉性布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