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他不是一个正常人,他偏执,占有欲极强,从院里栽上桂花树开始,他已经在一点点克制他的本性了。
太史大人和他的夫人是朝中乃至京城出了名的琴瑟和鸣。
他会生出一种羡慕。
不是嫉妒,是说不上来的羡慕。
仿佛那一碗长寿面是夫妻的证明,是爱他的证明。
他知道她是爱他的,无需证明。
可好奇怪,可他就是好羡慕,肆虐生长的羡慕。
还有她前世给陶恒备的生辰礼,即便没有送出去,她还是备了。
好嫉妒啊。
他迫切地想将她跟陶恒有过的记忆都覆盖,都换上自己。
虽然他还是唇角带笑的模样,可妘娇还是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
有时是看到奏折上的民生二字在发呆,有时是听见时辰两个字在失神。
晚上,妘娇躺在他怀里发现他在望着顶上的帷幔在发呆。
但她还是打算给他一个惊喜,惊喜说出来就不惊喜了。
还有一个,他全身上下嘴第二硬,只知道自己憋着,从不索求。
妘娇换了个姿势,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
晏时转过来看她,失焦的眸子染上笑意,“怎么了?腰不酸了?”
妘娇脸红了一瞬,又在他锁骨上咬下一个牙印。
问他,“今晚的面好吃吗?”
“好吃。”晏时想也不想道,“我还想吃四顿。”
四顿,第四顿刚刚好就是除夕了。
妘娇扯出一抹笑,冰冷的脚贴近他的腿,“是吗?但我有些腻了,不想吃面。”
“好。那换别的。”晏时夹紧了她的脚,用体温给他暖着脚。
怀里的人睡着以后,晏时嘴边的笑终于弯了下来,心里莫名有些堵。
翌日。
妘娇用过午膳后要出府。
晏时拿出了她的绒毛披风给她系上,牵过她的手,“我陪你去。”
妘娇停住了脚步,摸了摸鼻尖,“可是……我想自己去。”
晏时怔住了。
嗯……莫非是去给他买生辰礼,不要让他知道?
堵了一晚上的心松动了几分,难得爽快地松开了她的手,“好,记得带银子。”
妘娇摆摆手,“我只是去找酒酒,带银子做什么。”
“……”
晏时好不容易变好的心情一下子又落到了谷底。
妘娇带着花颜和初二去了首饰铺。
初二挠了挠头,在首饰铺里环绕了一圈,没有发现林昭的身影。
“王妃,林小姐不在店里啊。”
“谁说我来找酒酒了。”
“?”
初二愣大了嘴巴,张得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脑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掌柜面带笑容地迎了上来 ,“草民参见王妃。”
“免礼。”妘娇正想说什么,看了初二一眼,拉着掌柜走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