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撩开了小窗帘子的一角,凉风扑到脸上,只一瞬又觉得热。
那股热像是从骨子里散出来一样,怎么都消不下来,脸上像是被火烧一样滚烫。
莫名有些烦躁和燥热。
她把领子拉开,又把袖子撩起,裤脚也被她挽了起来,但还是无济于事。
不仅身体热,头好像也晕乎乎的。
窸窸窣窣的动静引起了晏时的注意,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身旁皱成一团的小脸。
小姑娘头抵在窗边吹着风,牙齿咬着唇瓣,胸膛起起伏伏呼着气,领口扯开了大半,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沟壑。
小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支了起来,帘子也挽了起来,马车里一览无遗,再过一刻钟就要进浔江城了。
“娇娇儿?”
晏时喊了一声,抬手将窗子闭上。
手摸到她脸上时是异乎寻常的滚烫,妘娇含糊地嘤咛了一声。
小脸转过来,白皙的脸上是不自然的红。
看着晏时的眼神很迷离,好半晌才有些反应过来那是他。
“嗯?”
抚在脸上的手比夜间的风还要凉快,她依恋地偏头,将脸贴在那掌心之中。
“好舒服。”她在他掌心蹭了蹭。
晏时呼吸凝滞了一下,还有些混沌的脑子回想着上马车前的一切。
是那碗姜汤!
忽的一下,晏时脸上变得一片阴沉,那姜汤里面下了东西。
握紧的拳头崩开了刚刚结痂的伤口,什么可笑的善心,他刚刚就应该杀了她们。
现在回过来想简直就是笑话,什么妄图神明显灵,什么向善。
怪物就是怪物,怎么能生出什么向善的心?
向善的下场就是害得他的娇娇难受。
杀了才是最正确的。
妘娇的眼睛逐渐变得迷离起来,很奇怪,明明掌心摸着也是暖乎乎的,可是一贴上去那股燥热就是能得到舒缓。
还不够,还想要的更多。
她伸手揽住晏时的脖子,但意识里还记得他身上受了伤,动作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她喃呢,“我就抱抱不做别的。”
他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能抚平她身体里所有的躁动,好令人上瘾。
好喜欢,好迷恋。
还想要。
她鼻尖蹭开晏时的领子,怔怔地看了一眼,没有伤口了才抵上去。
鼻尖轻蹭。
晏时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滚烫起来。
“夫君,我好热啊。”妘娇拉长着语调,嗓音绵绵软软,似是在撒娇。
晏时哪里受得住她这个语调,原本就没褪下去的体温变得更高了。
真是磨人。
他应该推开她,但不管是身体还是意识都不想,双手垂在她身侧,握成了拳。
妘娇瘪了瘪嘴,枕在他肩上,他平时这个时候都会抱她的,他怎么还不来抱她。
手指又去拉他的手,带到耳垂上,“你捏捏我。”
晏时顿了一下,轻轻捏着她的耳垂,女孩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滚烫地喷洒在他脖子上。
他看了一眼身下,一个祖宗还没消停,又多了一个难受的它。
原本要连夜回京的,晏时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沉声吩咐,“初二,在浔江城歇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