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点头笑了。
她想得还是简单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许方东回来了,看神色并不是很开心。
沈喜喜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不对劲。
官场上是有多不开心,这才第二天上任,天天没笑容。
即便许方东在见到她时,很快调整神态,沈喜喜还是看到了。
许方东身上还穿着官服,沈喜喜进屋屏退了长夏,解开他的腰带,脱去外袍。
“抱歉,回来晚了,府衙牢房发生了点意外,这才处理到傍晚。”许方东伸手拿起衣架上的素白长衫,解释原因。
沈喜喜接过长衫,问道:“自是你的公务重要,我这也没什么需要帮忙,明日你忙完直接回定远侯府。”
“我不仅不能帮到夫人,连体己话都没有和爹娘说,实在有愧。”许方东满脸愧疚,“晚膳后,我去找爹娘道别。”
“我随你一起去。”沈喜喜系上腰带,“你每日上朝都能见到爹,倒也不会生分。”
“他们就是我的爹娘,怎么会生分呢。”许方东握住她的手,语气轻缓,“如今搬回定远侯府是形势所迫。定远侯府虽是我的家,可我从小在北疆生活,回上京城的时日不多,住在定远侯府的日子屈指可数。”
“我住哪里都可以,只要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家。”
“等上京城局势稳定,你若还想和爹娘住一起,我们就回王府住,那时珪玉和两个孩子想住哪里我也不管,只叫他们自己选择。”
沈喜喜听后,心里暖暖的。
“嗯,我知道。好在两府之间没几步路,往来也很是便捷。”沈喜喜问,“话说,府衙发生什么事了?我见你进来时脸色很是不好,是不是虎头山的案子有什么变故?”
“陈载道在府衙牢中咬舌自尽了。”许方东面容冷却。
“府衙有奸细?”沈喜喜直接问。
许方东冷着的脸渐渐恢复平常,“夫人又想到什么了?”
“你既知陈载道背后另有主谋,定是严加看守,想从他嘴里套出背后之人,你既不会打他,更不会言行逼供。威胁或是利诱,亦或是其他手段,但你一定是最不希望他出意外的。”沈喜喜不用多想就能知道。
陈载道之死,不简单。
“他若想死,进府衙的当天就该寻死,两天后才咬舌自尽,想来是见了什么人,不得不死。”
“最想他死的,就是幕后真凶,太子吧?”
许方东应一声,解释道:“送饭的老张发现死在家中,妻儿皆一刀毙命。老张家里被伪装成盗匪抢劫,屋内凌乱,一应钱财不见。周围邻居却什么都没发现。”
他的目光透出凉意,“做得一手好局,干净利落,无可查证。”
“他们是怕陈载道翻供,供出太子。真是心狠手辣,一点人性都没有!老张一家何其无辜?”沈喜喜语气带怒火。
皇室之人都太过可怕,萧安乐草菅人命,将百姓视如蝼蚁。太子更是枉顾他人性命,只谋私利。
他们一个个位高权重,轻轻一抬手,随便动一动嘴皮子,便能让一家三口没了性命。
实在可恨又可悲。
许方东:“善恶终有报,早晚而已。”
这样的事,他见多了,十年官场,他有太多的束手无策,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陈载道自尽,是不是案子就结束了,太子一干二净,什么事都没有?”沈喜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