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勉面朝德顺帝，“陛下，张首辅也曾怀疑此次秋闱的成绩有问题，如今又有泄题者当面自首，清清楚楚的事情，秋闱存在舞弊。微臣愿接手此事，彻查明白。到底是谁扰乱考场秩序，绝不纵容！”
德顺帝俯视百官，张首辅因被罚没有来上朝，而刑部尚书周勉却是孤身一人，他的身后，居然没有同伴。
也是，朝中不是太子的人就是凉王的人，科场舞弊牵扯太子，太子的人自然是不会赞同，而凉王，则是在观望，他不愿当这个出头鸟，也许，他或多或少，也动过手脚。
德顺帝心里清楚，秋闱选拔人才，这是难得为自己收拢心腹的机会。
这时，一直不语的闲王站出来，“陛下，既然错了，便查清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事关哪位权贵，此风不能助长。”
德顺帝还在等，看看还有谁会站出来。
“可还有人要说什么？”德顺帝最后发话。
大殿之上，安静一片。
德顺帝的眼眸渐渐变得深沉。
好啊，这个朝堂变成了太子和凉王的朝堂了。
真正效忠他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人？
德顺帝睨一眼众人，而他脚下的朝臣，也都等着主子的反应。
凉王见时机成熟，行礼道：“陛下，闲王说得很是在理，应该调查清楚，还世人一个真相。”
凉王话音落，户部尚书尹边水就附议。
礼部尚书也附议。
越来越多的朝臣附议。
德顺帝冷笑一声，几乎一半的朝臣附议，太子和凉王的势力还真是平衡。
“既然众爱卿都赞同彻查此事，那便查吧。朕命刑部周尚书和张首辅共同调查。无论查出谁，依法照办。”德顺帝冷着一张脸，命令道。
“微臣遵旨！”周勉应道。
“白儒生交由周尚书一并处置。”德顺帝面无表情道。
“陛下！此事……”太子错愕抬眸，想要再争取一下。
“好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太子做事理应顾全大局，否则难以服众。”德顺帝警告的眼神瞥向他，“身为太子，位高权重，更该以身作则。”
太子面色一愣，慌忙行礼，“儿臣谨遵陛下训示。”
祝辞新却已失了魂。
下朝后，祝辞新上前同太子说话，太子却嗤之以鼻，“你办的什么事！自求多福，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罢，拂袖离开。
祝辞新彻底崩溃。
凉王主动同刑部尚书周勉说话，“周大人，若是需要本王相助，尽管直言。周大人所做之事是为天下千万学子，本王定支持周大人。”
周勉不卑不亢，也不讨好，恭敬而不失礼貌，“凉王不用提醒本官，本官自会调查清楚。不会冤枉一个清正之人，也不会放过一个相关的人，更不会随意诬陷一个无关的人。”
凉王被拂了面子，却也不生气。若是平时，定是不悦，可今日，他倒是欣赏周勉的一根筋。
“本王自是相信周大人会秉公办理。”
“凉王若是无事，下官先行离开，刑部还有诸多案卷需要处理。”
周勉行一礼，便挺直着腰杆走出皇宫。
“周勉真是不识好歹，竟对王爷如此无理。”户部尚书尹边水生气道。
如今他的长女尹珍珠可是凉王的侧妃，身怀子嗣，是王府最受宠的，尹边水这个爹在凉王身边的地位也是直线上升。
“只要他能将太子和祝辞新给办了，脾气孤傲些也没什么。本王就是气量大。”凉王勾起嘴角，笑得志得意满。
出宫后，凉王吩咐手下，“将郑大夫的消息透露给刑部调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