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说了很多，许方东竟默默地听了许久。
博学多才……
琴棋书画……
诗词歌赋……
沈喜喜看重的真是这些？
许方东思忖片刻，半信半疑。
沈喜喜说喜欢，说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容颜，她每每说的时候，嘴角总是弯弯似月牙儿，眼中带着星光灿烂。
许方东摇摇头，她向来是磊落的，见着好看的总是要多看两眼，从不亏了自己。
至少，他的长相是她喜欢的。
“大人，属下说完了。”执剑唤了几声。
“在你们眼中，夫人会更看重内在？”许方东微微蹙眉。
“夫人本就长得好看，又自小在宫里行走，皮相好的男子见多了吧。以前大人和夫人也没有交集，也不曾听说夫人来打探大人的消息，想来是陛下赐婚，夫人才调查了大人。了解大人后，这才宁愿选了您，也没有要国公世子。若夫人真是看皮囊，世子也不算差的。”执剑说的头头是道，自信满满。
许方东听得居然觉得还有些道理。
“大人，论才学，您可是大梁最年轻的状元郎，谁也比不上您！”
执剑这一句落下，许方东终于点了一下头。
马车在一间玩物铺子停下。
沈喜喜挽着孙令仪的手走下马车，“原来还有专门卖玩具的铺子！”
站在铺子门口，就看到屋内的摆设和各色玩具，沈喜喜头回来这里。
“玩具？”孙令仪对沈喜喜有时说出的词句很是新奇，书里也不曾见过。
沈喜喜笑道：“就是玩物。”
一旁站着好久的许方东动了动手指，执剑立即明白，朝沈喜喜这边看，“夫人，大人在这里！”
沈喜喜这才想起还有一个许方东，松开手，走向他，然后挽住他的胳膊，附耳道：“我来扶你。”
许方东轻应一声。
孙令仪什么都没说，配合许方东，只当他还未解毒。
铺子里琳琅满目，什么锣儿、鼓儿、木马、花篮、棒抢、泥孩儿……目不暇接。
见到这些孩子的玩具，沈喜喜也是童心未泯，好奇上手玩耍。
“令仪，你看这瓷娃娃做得多可爱，六岁小姑娘应该会喜欢吧？”沈喜喜手里捧着一个笑脸扎辫子的瓷娃娃，给孙令仪看。
“看着令人心情愉悦。”孙令仪接过瓷娃娃，也是十分中意。
“蒙统领千金衣食无忧，好东西都见多了，既然是她的生辰，就该选些她喜欢的。礼物不在多贵重，而是收礼之人的喜好。若她喜欢，便是价值千金。”沈喜喜早就备好的珍贵芙蓉簪，还不如一个瓷娃娃得姑娘的喜欢。
一个六岁的孩子，玩具比首饰重要。
“喜喜说得是。我就要这个瓷娃娃了。”
掌柜的瞧两位姑娘都是仙子一般的人，开铺子这么多年，今儿是吉祥高照了，立马拿出铺子最好的锦盒将瓷娃娃装起来。
“铺里还有许多玩物，不再看看？”沈喜喜摇着拨浪鼓，嘴角扬得老高。
她一手挽着许方东，一手拿着拨浪鼓，一下一下晃动着，鼓声一声一声伴着沈喜喜的笑声，回荡在铺子中。
“这声音多好听……”沈喜喜朝他摇晃手臂，拨浪鼓在许方东耳边震动，而他满眼都是沈喜喜清澈明媚的笑脸。
原来她还小。
一个拨浪鼓就能让她这么开心。
许方东写道：“我买给你。”
沈喜喜咯咯直笑，“好啊。”
执剑付账时，掌柜的面色一惊，露出恐惧之色。
“掌柜的付账，一个拨浪鼓。”
“……不用，不用，您喜欢您拿着便是，刚刚那个瓷娃娃也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