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秦思澄就推开林雪妍的手，朝着走过来的秦夫人跑去，扑在奶奶腿上，害怕地叫着奶奶。
秦夫人蹲下身子帮秦思澄整理里下跑歪的衣领，温柔地说：“我们一起去接悦悦姐姐放学，然后回爸爸的院子里包饺子，好不好？”
“好~”秦思澄奶声奶气应着。
秦夫人看了林雪妍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带走秦思澄上了保姆车。
林雪妍追上去还想说什么，两名保镖挡住了她的去路。
秦家的车子走了之后，齐司礼凑了过来，也没有很走心问：“妍妍，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还去吃饭吗？”
“不了。”林雪妍神色恹恹，有些受伤，“阿礼，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好。”齐司礼把手头的短信发出去给某位人妻后，也没挽留林雪妍，直接上了车子离开。
林雪妍一个人在街头走了很久。
因为是冬至日，大家都赶着回家团圆，所以街上显得有些清冷。
这还是林雪妍第一次觉得有点孤单。
她抱紧发冷的双臂，漫无目的地在街边行走，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刚刚秦思澄看到自己的画面。
下意识退一步，小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恐惧。
林雪妍讥讽地笑了笑，忽地觉得自己很失败。
非但秦川没挽回，就连女儿现在都变得跟她不亲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恐慌，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地流逝的那种恐慌。
走着走着，林雪妍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秦川小院子门口。
在那棵大榕树后面，她竟然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妈。”林雪妍走过去，小声唤了句。
林母难得没有张牙舞爪，面容倔强，但声音哽咽地说了句：“我来看看那个死老头过得好不好……”
林雪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小院子里的父亲跟胡梅并排坐在一起，两人包着饺子，有说有笑。
他姿态随意，时而高声大笑，时而不好意思对着蓝父摆摆手：“别别别，别让我丢人现眼。”
但也不知道最后怎么了，林父还是唱了一曲，唱他们那个年代的歌曲。
一曲终了，胡梅鼓起掌，也跟着唱了一曲。
虽然歌曲很老土，但众人还是嘻嘻哈哈开怀大笑。
林雪妍看着看着，眼眶就酸了：“妈，我好像……从没看到过爸这么开心。印象中，一次也没有过。哪怕是过年过节，我都没见过他如此开怀大笑，姿态这么轻松。”
“可不是，结婚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他会唱歌。”林母抿了抿唇，恨得牙痒痒的，心口却是酸涩难耐。
她今天本来是是想要服软的，想借着节日叫那老头子回去吃饺子，结果就看到这一幕。
看到跟她印象中截然不同的丈夫。
林雪妍的目光也定定地坐在那一大群里人。
看到秦悦和秦思澄并排坐着在包饺子。
秦思澄好像在说秦悦包的饺子难看。
秦悦不服气，好像说了句：“要你管。”
两个小朋友斗着嘴，但好像关系比以前更好了。
而秦川温柔的目光几乎黏在蓝薇音身上，总问她有没哪里不舒服。
饺子包好了，胡梅和秦川拿进去蒸。
蓝父拿出一瓶酒对着众人说：“今儿是个好日子，咱们大家伙就把康帝给开了。”
声音落下，蓝薇音反应最大：“爸，你居然还偷偷藏着一瓶康帝。”
蓝父宝贝地吸了吸酒瓶子：“那当然，哪能什么都让你知道啊。不过，今晚啊，就跟大家伙分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