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和我们村里知青学的,我这不是怕到军区来听不懂大家说话,给姐夫丢面。”李招弟咬住舌尖,说话含糊不清,“没想到我还有几分天赋。”
“哎呀,忘了给你们倒水,我这就去厨房给你们倒杯茶。“李招弟一拍脑袋,满脸懊恼的转身去厨房。
李招弟脸上忧虑的神情在转过身的瞬间收敛,眉头聚拢,黑亮的眼睛里满是狠厉。
”姐,我来帮……“
出口的话在看清角落蹲着洗碗的高大身影后敛声。
方墨?
在洗碗?!!
从未设想过的画面冲击得李招弟大脑当场宕机。
在李招弟眼里,方墨是不食烟火的富贵文化人,和撺掇家务事这种污糟事完全不沾边。
这年头哪有男人做灶台边的事,说出去都要被人笑话。
太过震惊,李招弟表情定格在眯眼阴郁,一看就知道在打坏主意的那一刻。
“姐,怎么能让客人洗碗呢!”宕机的脑子忘记了害怕,李招弟看着李妞妞像她干了十恶不赦的坏事。
李妞妞脸色红了又白,嘴巴张了又合,最后憋屈地抿成线。
“方先生,我来洗碗,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李招弟小跑过去,蹲下时上身不稳,往方墨身上栽。
“行,你来洗吧。”方墨站起身,小腿上抬抵住李招弟的肩膀。
“哎呀,吓死我了。”李招弟顺势抱住方墨的小腿,侧身用鼓鼓囊囊的胸部去贴,脸颊浮现两团羞涩的红晕,抬眼羞怯的看向方墨。
方墨脸色黑沉,觉得小腿有全身裹满粘液的蜗牛爬过,生理性厌恶上涌,喉结滚动几下压住呕意。
李招弟在方墨冰冷的眼神下一抖,肩膀瑟缩,可胸还是稳当地压过去。
都这种地步了,还怕些什么。
抛开羞耻心,李招弟顿时大胆起来,伸出手指去勾方墨的手掌,“方先生,我蹲得急,腿有些软,怕起来眼花,能拉我一把吗?”
说着手指勾上方墨冰凉的手掌。
方墨低头冷眼看着李招弟,像在看贻笑大方的丑角,低劣的勾引手段令他厌恶,“李招弟同志请和别人的丈夫保持距离,我看你的面相比我年轻不了几岁,不是小孩子,就算是农村人,应该也懂男女之别。”
甩开李招弟的手,方墨使巧力抽回小腿,在李招弟脱手时把李招弟往旁边那块水打湿的地送。
李招弟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尾椎骨撞到地面上的凸起,钻心的疼席卷全身,当即脸色惨白,疼得倒吸凉气。
“等会儿和田强同志商量后,我们就不留下来吃饭了,李招弟同志刚从农村来,我知道你家风气开放,平日男女间相处不注重距离,”
方墨用手绢擦拭手背,冷白的肌肤红了一大片,头微垂,视线始终专注地落在手背上,态度漫不经心,“但这是军区,李妞妞同志在这待了快两年,还是要教会李招弟同志注意分寸,否则哪天传出李招弟同志和田强同志的谣言就不好了。
李妞妞脸色铁青,羞愤到恨不得马上用脚在地上跺出条缝钻进去。
偏生方墨除了开头给了李招弟一个眼神外,至始至终都再没把她们两人放在眼里,这让李妞妞愈发羞愤。
”啊、啊……“嗓子干涩,看着坐在地上的李招弟,李妞妞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
方墨拧眉看了眼手里的手绢,环视四周,没瞧见垃圾篓,迟疑片刻还是捏着手绢揣进兜里。
”方墨!“疼过劲儿,李招弟见方墨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张嘴喊出方墨的名字。
方墨脚步未顿,头也不回出了厨房。
李招弟坐在原地,伸长手臂,五指张开想抓住方墨的背影。
怎么会呢?怎么会没用呢?
方墨讨厌她,是因为她现在长得不好看吗?
李家村风气开放,成家后的男女荤话不断,骂人也是攻击下半身。
李家屋子小,为生男娃,李母更是接连生了李招弟姊妹五个,没有多的床,全家就挤在一张炕上。
而李父李母致力造儿,每天夜里热火朝天,就算是农忙时,白天累得直不起腰,也抵挡不住两人造儿的脚步。
李招弟就躺在旁边,隔着薄薄的被褥听到十岁。
她发现每次完事后,李父对李母就格外好说话,说话时冲人的语气也会缓上几分。
即使这种温柔持续不到一个小时,但也让年纪小小的李招弟明白了床上那事能舒男人的心。
前世林峰也喜欢这事,她勾勾手指头林峰就过来了。
而且方家那群男人除了方墨哪个不是在外面养了女人?
李招弟一直以为只要女人愿意,男人嘴上拒绝的再冠冕堂皇,往床上一滚,身体还是会诚实。